赵平平与王学志(第2页)
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长得一张小白脸,看着跟废物点心似的,其实人家不孬!
万幸王学志听不见这帮子人的闲磕牙,否则他那脆弱的心灵又得承受一轮重击。
只等到被赵平平这小丫头薅到赤脚医生住的小破屋里,趁着大夫还没来,老王就阴沉着脸问她:“小丫头,你打击报复啊?”
赵平平特别坦率地点头,懒得废话。
老王:……
不是,这年头打击报复都不避人了吗?
老王无奈,老王叹气。
老王只好没话找话:“姑娘,咱们这里有麻醉药吧?”
姑娘瞟了他一眼,意思是你想干什么?
全省知名老实人王学志同志,怂蔫蔫地嘀咕:“我怕疼。真的,别看你王叔年纪大,老得跟脚后跟似的,其实我胆子特小。”
赵平平对某些人为了套话而不择手段到拿他自己开涮这点,真挺佩服的。
她随手准备着破伤风针,没好气地跟老王交底:
“麻醉药是稀罕玩意,跟阿司匹林和破伤风存放在铁皮箱子里,钥匙只有勇锦爷爷和村医一人一把。放心,所有的药物棉布都有明细账,进出两笔完全对的上。”
老王伸手,挨针。
随即笑了笑,丝毫不以为耻,很是自豪,又问:‘那你这有酒吧?烧刀子就成,给叔来点。”
这有,还很多,农村逢年过节的总要备些粮食酒。
赵平平就赶紧给他递了一大瓶高纯度烧刀子,
那谁也赶紧接了,
随即特别自然地,就往自己那淌着血的伤口上一浇。
疼!!
让人头脑一片空白的疼!!
王学志试图撑出个笑容来安慰一下对面的小女娃娃。
就戳破了个皮,哪里就到需要缝线的地步。
可惜失败了。
他全身的力气都榨干净也只够他用来咬紧牙关的,连动个手指头的能耐都没有。
高浓度粮食酒对像他这样战场上炼出来老兵而言,已经是很不错的消毒药物了。想当年他们在山西,别说胳膊上戳出个洞来,就是划破肚皮肠子流出来了那不也就塞回去,接着往前冲。
赵正立比我可勇猛多了,你是不知道你那个凶神恶煞一样的爹……
浑浑噩噩之中,王学志透过眼前飘着的阵阵黑雾,看着对面那张并不熟悉的脸。
居然已经是那么多年前的事了。
时间啊,真他娘的无情,刷刷一过,有些人就再也回不来。而他也已经老啦,连这么点小伤口都扛不住,真娇气。
突然间,细软的棉布遮住王学志哀伤的眼睛。
他停顿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赵家那个大姑娘在关心他。
让人家小姑娘来照料他这个四肢健全的大男人,王学志琢磨着自己要挨多少枪子受多重的伤才能矫情到这个份上。
他赶紧推开姑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