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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京赴香陵(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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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雪柳点着头,跳上马车坐在解陶的身边,“公主,不用担心了。”

盛蛟微笑着揉了揉解陶的脑袋,说道:“小陶,跟姜夫人道个别。”

解陶扒着马车门框,只是看着姜夫人和姜小妹微笑,却不讲话,冲她们挥了挥手。

眼看载着姜苡宁和姜小妹的马车朝着五雷山的方向渐渐远去,盛蛟心头忽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之情,“来,”他把雪柳和解陶往里推了推,放下车门前的棉帘,“坐好,我们也要走了。”

这个年纪的解陶和雪柳都不明白,那辆和她们分道扬镳的马车意味着什么。只有盛蛟,微不可察地,单手撑在马车壁上,飞快拭去了眼角的一抹泪痕——没有人能够忤逆圣上,但总会有人把道义看得比权力更重要,如果那个人肯出手相救,也许会是最后的转机。

“盛蛟!”

一个清越的少年声音从身后传来,盛蛟扭头,看见沈筠和钱徵一起,带着沈蘅香,正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跑来。

“你要去应香陵吗?”离去的马车带起一路烟尘,沈筠知道这是自己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的东西,他只能留在原地,和盛蛟做最后的告别。

没想到沈筠会突然出现,盛蛟连忙整理了仪容,故作轻松:“是啊,应香陵山清水秀,灵气充沛,对公主的身体再好不过,我带她去住一段日子。”

那天匆匆离开舒兰宫的时候,解陶的状况不容乐观,沈筠于是试探着想要掀开马车侧面窗口的棉帘往里看,问道:“公主她怎么样了?”。

棉帘一起,探出一个眉心一点红痣,冰雪玲珑的小姑娘,是楼雪柳替解陶说话:“狐仙哥哥,公主说她好多了,谢谢你和江涟哥哥那天晚上救了她。”

解陶向靠窗的地方挪了挪,看着沈筠,只一味的把嘴角往上扯,好让自己看起来是在笑的样子。

“那就好那就好。”沈筠边说边给钱徵使了个眼色,钱徵心领神会,领着沈蘅香到一边放风。

不容抗拒地,沈筠暗中钳制住盛蛟的手臂,把他拉倒了马车后方,用仅能让他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公主脖子上的长命锁呢,怎么没了?”

他明知故问,一下让盛蛟慌了神,左顾右盼着生怕这话给谁听去了,但却仍然不肯就范,嘴硬道:“摔坏了,给公主换个更好的戴。”

“少装蒜了。”沈筠也不跟他客气,“把你这话跟温龄赋再说一遍?”

“长命锁不见了,江涟也不见了,你不会不知道他们是冲着什么来的。你所谓的那个孟仙督在西京城的用处,难道真的只是给解嫣修补破损的皮囊?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是长命锁,还是‘偿命’锁。”

“偿命”二字沈筠咬的极重,盛蛟却嘲弄般笑了一笑,“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要躲着钱仙长说这些话?孟仙督和冥府暧昧不明,你和江涟就清清楚楚吗?这件事就此作罢,把冥府暴露出来,陛下不会放过我,五雷山也不会放过你。”

“孟仙督只在西京城活动,为什么画皮鬼的谣言却遍布大齐各地,难道全是我和可籯做的吗?”盛蛟哂笑。

沈筠愕然,盛蛟话里话外暗藏太多玄机。沈筠不是没有想过,有一个丁默如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但亲耳听见盛蛟的话时还是不免反问:“你什么意思?”

“沈筠,我对你心存感激才会告诉你这些。”盛蛟颇有些推心置腹的意思,“不要答应温掌门任何事情,五雷山内部勾心斗角不亚于朝堂,他们要做什么事,杀什么人,有时候可比我们容易多了。”

沈筠突然想到某个臭名昭著的阵法,未及多言便被一把推开。盛蛟飞快地在马车壁上拍了三下,楼雪柳应声探出了脑袋。

见状,钱徵和沈蘅香也都走了过来,沈筠再没法说些什么,只好从善如流,对解陶和雪柳露出一张标准的,暖洋洋晒着太阳的狐狸笑。

“小陶,跟哥哥姐姐们也道个别。”盛蛟背对着沈筠,侧着身子拉开车窗棉帘。

“狐仙哥哥,仙长哥哥,香香姐姐,再见。”雪柳兴奋非常,甩着手腕给众人道别,似乎是迫不及待要离开身后的鬼地方。

然而解陶仍然是皮笑肉不笑的,什么都没说,摆了摆手,讷讷地低下了头。

盛蛟不再多言,利索地上了马车,手掌在车夫肩上拍了一下,带着车后面的几名护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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