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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舜头飞飞(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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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钱徵带人赶到,吩咐手下修士将整座风清门包围起来,卸下这些本地黑狸子的武器,命人全力搜捕薛颢。

庭堂看不过去,伸手轻而易举拔出了严罚,“喏。”她交到沈蘅香手上,又对钱奉商说:“薛颢在水牢最底下,他受了重伤,跑不远的。”

钱徵毕竟是南派的人,沈蘅香连夜去东绛山带来这些人里不少都是北宗主丁默如的嫡系,故而并不方便和唐婷说话,只轻轻“嗯”了一声,冲她笑了一下。

这时,钱徵看到江涟的手飞快地在沈筠的胸膛一个进出,然后他自己忽然把头一转,喷出来不少血来。见状,钱徵赶忙过去。庭堂递了个眼神给开阳,让他不要拦着。钱徵便从江涟手中接过沈筠,招呼沈蘅香:“小师叔,快过来!”

“哦!”沈蘅香应了一声,把严罚重新插回背后,点头哈腰地对唐婷说:“谢谢唐婷姐,谢谢姐。”她似乎有些害怕暴露了真实身份的唐婷,也不敢抬头看她,弯腰缩脖地往钱徵这边跑过来,先拿过江涟手中的酒葫芦,闻了一下,一股天麻的苦味扑面而来,熏得她直皱眉。

她伸手想去摸江涟捂住的心口,却被对方拂开手。江涟咬着牙道:“先看他,我没事的。”

沈蘅香向钱徵征求了一个许可的眼神,便将手放在沈筠额头上仔细探了一会儿,又用双手捧住他的整个脑袋,边按边观察沈筠的表情。

然后,沈蘅香眉目舒展把手放下,有些责备地看着江涟,说道:“偏头痛。是忧思过度噩梦缠身之故。你得让他好好休息,整日里不睡觉怎么行?”

“我……”江涟刚想辩解什么,突然听到一阵剑拔弩张的动静,是钱徵带来的那群修士中为首的那个,下令将庭堂团团围住,说道:“此女鬼在我风清门作乱伤人,还不拿下!”

是女鬼没错,伤人也是事实,但有钱徵在,庭堂未必会和风清门起什么冲突,这名修士不明就里,当即下令把庭堂拿下,就是把江涟一方打到了对立阵营,徒增麻烦。

盛蛟双眼瞬间睁圆,此刻他离唐婷位置最近,地位最高,傻子也知道会拿他做人质。果不其然,就在盛蛟拔腿想跑的时刻,庭堂的骨鞭转瞬就卷到了他脖子里,回手一拉将他牢牢桎梏掌中,“我看谁敢!”

庭堂话音刚落,钱徵和江涟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纷纷作出了本能的反应——江涟伸手去抓钱徵怀里的沈筠,而钱徵则飞速退后,腾出一只手来提着沈蘅香的衣领向后拽去。蓝屏眼疾手快,也拉着易开飞速退却。

“都别冲动!”盛蛟保命大喊,被夹在江涟和钱徵两方阵营之间,命悬一线。

“把他给我!”江涟大怒,却被飞快退到他身边的庭堂拦住,封月伞张开,开阳化身为鎏青火冥鹿,一时竟将这群黑狸子震慑地不敢轻举妄动。

钱徵把沈筠交给易开蓝屏照顾,自己上前一步,把沈蘅香严严实实挡在身后,掷地有声:“恕难从命!”

下令的这名修士是北宗主丁默如的入室弟子,名叫苏慎。按年齿,他比奉商早拜入五雷山门下几十年,是个师兄,并没有要听命于钱徵一说;按出身,他们分别是南北宗主的弟子,钱徵虽然很得代掌门器重,但人在北宗地界,居然被苏慎隐隐压了一头。

丁默如看在严昭轶的面子上,不得不给沈蘅香调人,但却派这么个人来,明摆着是要跟钱徵他们为难,把西京城风清门的水搅混,让一些不该被查到的证据被彻底销毁。

江涟那边战斗力虽然只有两名,但两个都是从尸山血海里走过一遭的,跟风清门这些没见过大阵仗的不可同日而语,况且庭堂手中那几件法宝,个个都散发着嗜血的精光,再加上钱徵有意放过他们,两方数量极不对等的人马居然也就这么僵持住了。

就在钱徵思索怎么样放水才能让唐婷他们全身而退还不至于让苏慎捏到他把柄的时候,一个谁都没想到的人突然从风清门大门外跑了进来。

“明月!快跟我走明月!”蓝屏今天没穿女装,姜舜还是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了他,穿过一个个黑狸子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跟我走啊,这里太危险了,我带你……”

姜舜的话突然断在了喉咙里,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瞪着蓝屏张大了嘴巴,没来得及说出最后一句话。

头颅缓缓从姜舜身体上滑落下来,滚烫的热血喷溅三尺,将对面的蓝屏几乎喷成一个血人!

“姜……”蓝屏对这个无恶不作的蠢猪没有一点好感,却也没想到他会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身首异处。随着姜舜的身体倒下,握着蓝屏的那只手也逐渐滑落,蓝屏脸上沾着姜舜的血,无法抑制地痛苦起来:“他是因我而死的……”

蓝屏的恐惧自姜舜始,却不由姜舜而终。

而始作俑者却心静如水,漆黑的匕首从姜舜方向盘旋飞回手中,紧紧握在唐婷的手里。

谁也没想到这只女鬼会突然暴起杀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手起刀落削掉了姜舜的脑袋,就连江涟也没有想到,可庭堂染血的面上一派海波不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有她的眼睛,嘲笑一般地盯着仿佛隔岸的钱奉商,十足的挑衅。

“布阵!抓鬼!”苏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率先拔剑跳到自己的位置。与此同时,庭堂果断放手,将盛蛟猛力前推,正好推到了对面难以置信的钱奉商手中。一众修士脚踏罡步,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包围圈,手中剑光舞动,逐渐将圈子缩小。

剑风如同成百上千的利刃,飞快盘旋着萦绕在江涟他们三个周围。

江涟不甘心就这么丢下沈筠自己走了,但就在此时,挂在腰间的菱光镜突然煮沸了油一样上下“嗡嗡”地跳动着颤抖。庭堂抓住他往开阳背上一扔,大声道:“还不走?想我杀光他们吗!”

江涟咬紧了牙关,伸手扯下腰间菱光镜,拍了一把让它不再跳动,“接着!”他把菱光镜冲着奉商扔过去,“把这个交给沈筠,拜托了!”

这面镜子不知是用什么材质打造,从风清门修士组成的刀林剑网中穿过,只是磕碰出几声锐响,就毫发无损的稳稳落在钱徵手中。

“走。”

江涟一声令下,开阳随即脚下生风,一团青色鬼火卷过,两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庭堂紧随其后,一言不发地消失在了与钱奉商的对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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