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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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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武沉浸在丧母的悲痛中,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啥?艾。。。。艾草?”

他随手指了指某个旮旯,沈蜜找了一大把艾草点燃,把屋子里里外外都熏了一遍,嗡嗡的苍蝇声这才弱了不少。

阿武不吃不喝,直到第二天上午。

沈蜜心里干着急。

她其实是想走的,但总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隔天早上,沈蜜来到屋里,死人的气息越拉越浓,屋里的味道实在称不上好闻。

“入土为安,天太热了,再耽搁下去。。。。。”沈蜜又重新点了一把艾草,有些无奈地劝着一动不动、水米未进的阿武。

“娘。。。。。。”在沈蜜耐心耗尽之时,阿武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哭吧,沈蜜默默坐在一旁。

其实,她不是什么圣母,从昨天到今天她想了很多,留下来并不是单纯地想陪阿武一起让这位慈祥的老人入土为安。

她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娘。。。。。儿这就。。。。。带。。。。你去。。。。。跟爹团圆。”阿武一边啜泣,一边找来木脸盆跟布巾,帮娘洗了最后一个澡。

又从箱子里找到了娘最爱的一套衣服给她换上。

然后他背着老人,往外走去,小黑亦步亦趋地守在旁边,嘴里呜呜呜乱叫。

沈蜜姐弟四人默默跟在身后。

土太干,坟并不好挖,直到晌午过了,他们才将老人安顿好。

阿武虔诚地在爹娘坟前跪拜了很久,直到膝盖发酸,才一步一回头地下山去。

“阿姐,我们。。。。。要带上他吗?”盼儿看着前面因两天滴水未进而踉跄的人偷偷问。

沈蜜摇摇头“阿姐也不知道,但我们该走了。”

回到家,盼儿煮好糊糊,大家坐着吃了今天的第一顿饭。

阿武也勉强喝了小半碗,任沈蜜再劝也不肯再多喝一碗。

沈蜜踌躇许久,还是没有在当晚就告别。

晚上,沈蜜让阿武进屋里睡“陪陪你娘吧。”

其实,她不太敢睡才死过人的房子。

而且满仓、满囤、盼儿都还小,人家都说才死人的房子阴气重,小孩子容易看见不干净的东西生病。

现在这情况,活着本就艰难,三个小家伙万一因此有个好歹,无异于雪上加霜。

姐弟四人挤在屋檐下的席子上,天上繁星点点,经过这两天的歇息,大家都缓过劲来,这会儿毫无睡意。

屋里鼾声大作,阿武一天一夜没闭眼,这会儿实在撑不住早就睡死过去。

“阿姐,我们要带上他吗?”盼儿转头看看屋里,忍不住问。

“你想带吗?”沈蜜抓抓头,寻思明天该把头发剪短,没水洗头,头上都有味了,而且在这样的世道女性逃荒比男性危险系数更大。

剪短头发还能装扮成男娃。

她摸摸盼儿的长头发,决定明早起来把这丫头的头发也一并剪了。

“汪汪汪——”天刚亮,小黑就狂吠不止。

睡梦里骤醒的阿武提着弓箭,飞也似地冲向狗吠的方向。

沈蜜四人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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