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卺酒(第3页)
“你再给我胡扯一句试试?”盛淮安咬牙。
……
第一日,沈长序在公主府。说要给盛淮安下厨,险些把她给毒死。
第二日,沈长序在公主府,说要学习管家,将先前盛淮景送来的男子都遣散了,白马和二狗蛋没有人喂,在公主府到处乱跑乱飞。
第三日。沈长序还在公主府,二狗蛋停在他肩膀上扇着翅膀。
盛淮安忍无可忍:“你怎么不去太常寺?”
沈长序笑眯眯道:“新婚燕尔,理当休沐。接下来太常寺要准备的是春猎,也不是什么大事。”
盛淮安咬牙:“其实萧弦不是叫你来骗走我的羽衣军,是想让你把我折磨的心力交瘁,再继承我的公主府吧?”
直到第三天,沈长序终于不跟在盛淮安后边,盛淮安见无人盯着,一跨白马,独自一人去了京郊。
上京地势不南不北,西北面是丘陵矮山,东南边是一片平原。
盛淮安来的时候,山脚下的迎春花桃花夹杂着开,枝桠间黄鸟喈喈而鸣。
树影掩映间是一处院落。
盛淮安把马拴好,二狗蛋停在树上,朝着燕子喜鹊乱叫。
院落树下边似有人静坐在那里,听到外边的声响,抬头看来,愣住了。
盛淮安也没有讲话,站在篱笆前静静看着他。男子没有束发,身形瘦弱,看着病骨支离,拿着棋篓子的那只手骨头都凸了出来。
直到二狗蛋叫完,盘旋着飞到盛淮安的肩膀上,男子不确定般开口:“是小山吗?”
听到盛钰的话,盛淮安不知怎么的,眼底一阵酸涩。她道:“哥哥。”
盛钰站了起来,抖了抖沾上的草灰,道:“怎么站在这儿?别着凉了。进屋吧。”
盛淮安盯着盛钰,他看起来瘦得像根竹竿支棱着那件素白的布袍子。
从娘胎里,盛钰就有不足之症,生下来的时候奄奄一息。
浣衣妇离开了皇宫后,浣衣拿到的钱就更少了,大头的钱拿来给盛钰抓药,剩下的钱都给盛淮安买零嘴。
她说盛淮安能吃能睡,生龙活虎,不是在娘胎里把哥哥的那一份给抢了,就是盛钰在她肚子里就让着妹妹。
市井人总喜欢取个贱名来说好生养,于是形销骨立的盛钰有个全然不符的名字,叫做“大牛”,而盛淮安就叫“小山”。
盛钰开了门,一边烧热茶水一边道:“我正要生气呢,你来上京这么久,却不来探望我一下。”
他复又转身,伸出手比划了下二人的身高,道:“长高了。”
“我还记得,你离开的时候比我矮了半头,现在和我一样了。”盛钰道。
在刚被先皇后领回来的时候,她把盛淮安和盛钰分了开来,只有盛淮安听话了,才让她过来探望。
屋子里一股药味儿,盛钰走路的时候还要喘着咳几句,盛淮安道:“我哪有长那么高,是你病得都佝偻了,盛淮景还说你好好的。”
盛钰转头:“当初你去辽东,我病得下不来床,我醒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出征了,比起那时不是已经好了很多吗?”
“我不敢常过来,”盛淮安道,“十几日前,我来过一次,你这儿门没有开。”
“后来很多人都盯着我到哪儿,我怕你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