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2页)
她没接:“阁主从这走到永凤殿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若淋了雨进去,湿意近身,恐会加重殿下病情。”
他看着她,沉默了会,抓起了她的皓腕,将伞柄不由分说地塞进她的手上。
“你这人怎么”
“拿好。”
他打断了她的轻斥扬声,玄黑骨伞稳稳地落在她掌心时,他很快就脱了手。
转身就要走近雨帘中。
“阁主,等等。”
楚引歌叫住了他,将伞往他头顶上撑了撑,“你能不能帮我给世子爷带句话?”
她有些拿不准阁主会不会应下,毕竟要他帮忙,得以物换物。
她摸了摸自己的香荷,咬牙道:“我给你三两银子,行不?”
他转了身,望向她的瞳心:“什么话?”
她忙单手卸荷包,却被他制止:“不用。”
他的话总是很少,但却带着王者的凌人气势,楚引歌便不再执着,缩回了手。
刚要张嘴,可面对眼前人的冷酷,楚引歌有点说不出口,而且她想到这人冷冰冰的哑音传递给世子爷,恐是温情全被破坏。
“阁主,等我一下。”
她将伞放置他的手上,跑进揽月楼,雨中还有她雀跃的娇音,“就一会,很快。”
楚引歌飞奔而上,墨绿衣摆淌着水,在玉阶上旋转,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
见宋誉还蹲在那里为自己即将逝去的生命呜咽,她突觉好笑:“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真丢人。”
宋誉愣神,哭声停歇。
抬眼见她的手中不停,在宣纸上急速地写着什么,而又疾快地跑下了楼。
他才回过味来,这不是她说得想哭就哭,不丢人的么,怎么一转眼就改词了?
楚引歌跑下楼梯才发现阁主已走到了揽月楼门口,她平复了下呼吸,可胸口还是因急促而略有起伏。
伞下的男人挪开了眼,那指腹上曾经一触即离的绵软让他记忆犹新,他将手负在身后,不动声色。
“阁主,你帮我将这张字条交给世子爷。”
楚引歌将宣纸叠得四四方方,对他展颜一笑,“若是四殿下真得您所救,还烦请阁主大驾寒舍蔷薇居,于十月初六参加我与世子爷的婚宴。”
男人眸色闪过讶然,很快就趋于平静,淡淡地抬起眼皮,干脆拒绝:“不去。”
楚引歌笑道:“阁主是怕世子爷不同意罢?这请阁主放心,爷为人慷慨大方,您救了他的小外甥,他定会邀您去的。”
男人失语,无言以对。
他接过她手中的纸,谨慎地放在怀中后,将伞轻置于她的脚边,转身毫不犹豫地走入磅礴的大雨里。
玄靴就那样丝毫不避讳地踩在水坑中,雨脚溅起,像飞动的银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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