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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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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我只知道这些贼人有十几个,我只记得我哭的嗓子都哑了,哭到后面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

我在被抛下的树丛里衣衫不整一动不动躺了一上午,直到感觉身上重新有温度,稍微能动弹了,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周围都是被他们杀死的人,我换上其中一个男人的衣服,正想离开,却突然看见草丛里有一个肉色的东西,走进后,我倒吸一口凉气,原来那是一个人皮面具。

侵犯我的其中一个人就是戴着这个面具,我不会记错的。

想必他们放我一条生路,还留下面具,是想警告我,即使报官,也查不出来是谁干的吧,毕竟他们都戴着面具,怎么判断面具之下的人是谁?

忽然之间,我像是想到了什么,全身仿佛有电流穿过般的一震,死死的盯着那人皮面具,用手颤颤巍巍的把面具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面具很大,但是触感是那么纤细真实。面具的手艺是如此逼真,以至于我全然未发觉那些男人的异样。也许就是在这一瞬间,我知道了我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07头牌

一晃两年过去了,汴上京繁荣的大街小巷,都在传着那玉春楼新来的头牌,拥有着最纤细的腰,最销魂的小嘴,全城乃至整个大宋最绝代风华的面容。

那个头牌就是我,我现在叫蕈儿。

因为我在等一个人来,等不到他,就一直在这里做妓子。

众人都好奇,我等的人到底是谁。

中秋佳节之时,以往繁华的歌舞灯会却万人空巷,大家都挤在了玉春楼。原因很简单,我今天又要跳舞了。

可这门票却是千金难求,多少皇权贵胄想方设法能见我一面,都悻悻而归,因为我想见的人不是他们。

久而久之,他们说我想见的人是当朝驸马,因为驸马最不喜欢这些烟花之地,所以蕈儿从没等到过心上人。

骆澄明他一定会来,因为我知道他的本性。新婚之夜,他明明可以不和我圆房,却还是因着我上好了妆,没那么难看,才动了兽心。

我怎么不知道呢?我早就知道他没有眼疾了,他几次和我行夫妻之事,都是在我化了妆的时候,只有那个时候,他把我当成了一个女人。

我多想恨他啊,但是我更恨自己,是我没有自知之明。

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我一直都明白,没有人会真正的毫无保留的爱我。

而骆澄明,即使他根本不配我爱,我也只有他了。

他果然来了,在我做头牌的第三年。

他没带婢子和侍卫,穿着朴素的布衣径直的走到了玉春楼,唤人通报。来人说是汴上京的男儿骆澄明,日思夜想,朝朝暮暮,想要求见蕈儿小姐的芳容,并带来了金玉翠的首饰几套。

他来的时候,我还在接客,听说后连忙把那男人推下了床,也没顾上老鸨怨恨的辱骂,只是笑着赔了不是,拿出了这些年赚的好些金锭子,这才把那男人打发走。

我对着铜镜细细研磨着脸上的每一个痕迹,确保自己仍然美得不可方物,然后带上欲盖弥彰的面纱,微露着大腿,请人进来。

骆澄明轻轻拨开帘帐,远远的向我行了礼。

这一幕在我的脑海里日日夜夜的重演了千万遍,我从没奢求过真有一天,我能再次亲眼见到他。

他几乎没有任何变化,除了那双眼睛,那双曾患有眼疾的,不带任何瑕质的眼睛,消失了。

见我一直盯着他,他缓缓开口道:

“蕈儿姑娘,我能坐下和你聊聊天吗?”

我回过神,低头莞尔一笑,站起身来步履轻盈的扶了一把凳子在他身后,请他一同坐下。

08发妻

他喝了一口茶,温润的声音响起:

“蕈儿姑娘来这玉春楼几年了?听人说,你是在等什么人?等不到就一直等,直到他来寻你。”

我顺着他的话接到:

“骆状元可知,我等的人是谁?”

他轻声笑了,摇摇头:

“听人说过一些闲话,闲话而已,从没当真,难不成蕈儿姑娘是在等我?”

我点点头,不再和他猜谜语:

“正是在等状元,小女子生在穷乡僻壤之地,那年山里闹了灾荒,我一路沿街乞讨来到了汴京,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好心人的施舍,若不是那一两银子,恐怕现在已经死于寒冬腊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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