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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酸的提拉米苏(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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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叨叨地说起忌口,酒精不行甜的不行……

她说着,月买茶探头往窗外望,街对面有家甜品店,店门前立了个小黑板,介绍今儿特供提拉米苏。

提拉米苏。

月买茶想起了五岁那年的一件好笑的事。

那时她还不畏惧糖,胃口也出奇的好,保姆做什么她吃什么。

保姆在她吃的时候会给她讲甜点之后的小故事,夏天的时候她给她讲了提拉米苏的故事。

月买茶那时正迷罗密欧与朱丽叶,十分崇尚奔逃类的爱情故事,当即爱上了提拉米苏,便向保姆学了提拉米苏的做法。

一个月后的门萨夏令营里,她用硬得能做弓箭的全麦面包棒,发酸的可可粉,和打发过度的奶油做了个提拉米苏。并向朋友说:“谁吃了它,我就嫁给谁。”

往日为在过家家游戏里做月买茶的新郎而打得不可开交的小男孩们齐齐噤声。

那份提拉米苏在沉默中传递,最后传到一个月买茶没见过的夏洲天才手里。

以恶作剧的形式。

听说天才吃了,然后错失了那年的考核。

月买茶笑着跟李惨绿分享了这段往事。

李惨绿说那个倒霉的天才是他。

“为什么?”月买茶问。

她可不认为小时候的李惨绿是个好欺负的团子。

“我以为做那个蛋糕的在被欺凌。”李惨绿淡淡道。

所以他吃了那个很难吃的蛋糕,想给可能在被欺凌的人一点帮助。

“你这是伪善。”月买茶说,“你应该挺身而出,不是认为吃个蛋糕就能息事宁人。”

“我就那样过一回。”李惨绿说。

月买茶不知道他的仅此一回是哪方面的,所以她沉默了。

“那件事还作数吗?”李惨绿问她。

月买茶笑出了声气音,“如果我们小时候只遇见那一回,我会毫不犹豫地跟你走。”

“我觉得被你用花砸开窗是件很浪漫的事。”李惨绿说。

“我也觉得。不过关于我的资料里没说之后发生了什么吗?”月买茶张开腿,抬起才包扎完的手拉住李惨绿的手,她牵着那手放到腿间,哀伤地说:“亲爱的,你跟我的人格被侮辱这件事关联到一块儿啦。”

“不是被猥亵,那无关紧要,这只是个B,只是摸了下B。”月买茶看着那只白皙如玉的手上的水说:“那是人格被侮辱。”

此前所受的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的教育,所认知的自由友爱的环境,所秉承的不该侵犯他们的礼仪在那一刻全部化为泡沫。

只剩下狼狈的哭嚎和冷酷的盘问。

“所以我们不可能复合了。”

李惨绿低下头,凑到月买茶跟前。

月买茶在等他吻她,那样她就有理由给他一巴掌,骂他。

骂他□□熏心,骂他不把她的难过当一回事。

可他只是用指腹擦去她的泪。

“你不想看见我,我就不现在你面前。”

“Matcha。”他喊他给她创的昵称,“不要难过了。”

“我怎么舍得你不开心。”他收回两只手,按铃唤来秘书,叫他陪月买茶。

那个上午,隔着泪水,月买茶看见了秘书崩裂的表情。

哭嚎回荡在病房里,她听见电话那边有个清泠泠若圣泉的嗓音在说:“给她买一份没有糖的提拉米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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