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是一时的长久不了的(第1页)
祁誉早晨醒来开窗一瞧,满眼银装素裹,泉水边的石棋桌和合欢树上都落满了雪。
拿起架上的斗篷便出了屋门,蹲在台阶上伸手抓了一捧雪,又合上手团成球,在手中颠了两下,笑着站起身往棋桌那边走去。
合欢树的枝丫上挂满了小冰晶,祁誉掰下一段攥在手中,盘算着等会儿堆个什么样的雪人好呢。
马文才撑伞瞧见院中雪地上站着个人,散着发身披黑斗篷,边上还有一圈白狐狸毛,正盯着光秃秃的枝丫发呆。
瞧着像是祁誉的身形,试探性地喊了声:“阿誉!”
祁誉闻声转身见是马文才,朝着他挥手道:“文才兄早啊!”
马文才只觉雪地中站了位精灵,时间仿佛停滞一般,连呼吸声都变清晰起来。祁誉看他愣在原地,向他跑了过去。
见她竟是光脚,指尖冻得通红,斗篷里面也只穿了中衣,发丝上零星落下碎雪,脸颊和鼻尖都是红润一片。
忽然祁誉身体一轻,被马文才抱了起来,听他斥责道:“大冷天的不怕冻出个好歹吗!跟着伺候你的人呢!”
说罢大步流星往内屋走去,只留下了一把伞孤零零落在雪地上。
“文才兄我赤脚惯了,没事的,阿嚏——”祁誉正解释着忽然打了个喷嚏。
马文才把她放到床上,左右张望着,走到桌边给她倒了杯热水,又拿起巾帕将她发丝上的雪轻轻擦掉。
“大过年的闹出病来,我们吃饺子你就喝药吧。”马文才语气有些严厉。
祁誉瘪瘪嘴,解下斗篷钻进被窝中,闷闷回了句:“我才不要喝药,我最讨厌喝药了。”
马文才看了她一眼无奈摇头,从屋外炉火上提了壶热水,往手炉中添水,盖紧盖子包好炉套,给她塞进了被窝中,语气稍有温柔:“脚抵着这个,还能暖和些。”又探身摸摸她的额头,觉得不烫也稍稍放心。
此时南星京墨提着饭盒有说有笑进到屋来,听内屋有动静,隔着屏风问道:“阿誉你醒了吗?”
祁誉应了一声,闻到饭气轱辘一下坐起来,问道:“是做了煎包吗?”
南星绕过屏风走进内屋,笑道:“你鼻子可真灵,虾仁的,赶紧……”
看见马文才在屋内心中一惊,心想难道这学生昨夜没回去又睡在了独寻居?
祁誉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见南星话说到一半便停下,抬头瞅了瞅马文才,忙解释道:“刚才在院里赏雪,碰到文才兄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马文才打断:“穿着中衣赤脚在雪地里赏雪,祁誉你可真是好兴致。”
南星听到立马瞪大了眼:“你又赤脚?!说了多少遍这里没有地龙,你还跑到雪地里玩儿!”赶紧去看祁誉的脚有没有冻伤。
京墨听到声音走进内屋,看马文才一动不动盯着祁誉的脚瞧,皱起眉揽上他的肩膀:“出来一起吃点儿。”
马文才抬眼和他对视,抬脚跟着走了出去。南星见他俩出了屋,往手上哈了两口气又搓了搓,才敢伸到祁誉亵衣内,往肚子上一摸,有些热度。
“头疼不疼?”南星歪着头问。
祁誉晃晃脑袋,又点点头:“有一点。”
南星重重叹了口气,把斗篷收拾好挂在衣架上,又取下一件袍服给她换上,简单束好头发,催促她去洗漱,转身走到大堂,对京墨交代道:“去熬药吧。”
京墨站起身问:“发高热了?”见南星点头,京墨放下筷子说了句“小祖宗真能找事儿”便走向诊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