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83085(第1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受当年那场踢馆启发,各大书院决定于每年的十月上旬在广场上设台比试。如今堂内都停课了,院长和学生皆在那边活动。”庄晏静解释道。

柳舒言谢过了她,牵着汲星洲的手过了万里书院,侧过头询问:“你累不累?是想去广场看热闹,还是去柏府休息?”

汲星洲瞥了她一眼,收起扇子:“明知主人不在,还去拜访做什么?去广场。”

柳舒言笑了出来。他还真在意别人的眼光啊,一点都不愿意失礼。

见他被笑得抿紧唇,毛都要炸了,柳舒言赶紧拉着人去了一旁的摊面上挑了一个白面的狐狸面具递给他:“我觉得这个适合你。”

传说里,狐狸精的皮相不是最勾人的吗?

“不要狐狸,丑死了。”汲星洲方说完,拴在腰上的灵兽袋就暴|动踹了他一脚。少年轻嗤了一声,勒紧了袋子,转手挑了一个狼面的,把狐狸面具扣到柳舒言头上。

“我有……”她储物袋里还有从前用过的罗刹面具,但柳舒言没来得及说,汲星洲就已经把钱丢在摊上,拉着她走了。

两人戴着面具混入了人流中,往广场走去。远远地就听到了敲击的铜锣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祭祀时起的摊舞或是杂耍。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文人堆里吵起来非一定是唇枪舌战,也可以拍着桌子面红耳赤。正如此时台上的苏老头子手负在身后,凭着一举高抬的下巴愣是把另外两个老头给气得跳脚。

“苏逸春,你凭什么将我俩书院的送选的画作评为末等?”

“明明柏先生也给了肯定,苏逸春你这是仗着自己评委的身份甘做小人,背公徇私!”

“他是想和稀泥是他的事,我还说不得一句老实话?”比嗓门,苏老头子也没怕过谁,“连意象都是矛盾的,表达得狗屁不通,画工再精致又有何用?”

“意象谁看都不重样,我看你分明是嫉妒!”青衫的老头拍桌道,“你的弟子没个出头的,就来打压我们。我看万里书院也不过如此!”

隔在其中,显得过分年轻的青年人含笑试图拉架。倒是没人敢动他,因着这人正是柏经义,论辈分算得上是他们的师兄。但他们完全可以绕过他继续吵。

苏逸春被踩中了痛点,谁的面子皆不给,抚开了柏经义走到台边一手指出:“莫说我万里书院,现在场下看热闹的人里挑一个都能画得比你徒弟好。”

“你简直侮辱人!我倒要看看你脸落不落得下来。”两老头子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人群互相外挤,中间就空出了一对戴着面具的少年人。

柳舒言是万万没想到这火还能被引到自己头上。她和汲星洲都把修为敛了,脸蒙上,剑也藏了,自认为够低调的了。

“就你,给我上来!”苏逸春就指着她,任她放开汲星洲的手躲一旁了,他也跟着动。

真见鬼了。老头子不会认出她来了吧?柳舒言扶着面具,在视线的重压下慢慢往台上挪。

“快点!磨蹭什么?没吃饭吗!”苏逸春喝道。

“我说苏逸春,你自己找不着人,冲个姑娘发什么脾气?”老头笑他,“难不成你还真想让个女子和我徒弟比?我徒弟惯是着墨大气,你找个花蝶婉约的,也不知如何评判,难道再由着你胡掐?”

“画的是魂,捉的是意,哪来的自圈牢笼?就算让她与你徒弟比水墨泼画,你也比不过她!”

苏老头子都吹成这样了,柳舒言叹了口气,扶着台面翻上来。待她想搭把手给汲星洲时,那两老头子又来了:“就算是夫妻也不能一同画一幅,若是你们分开来俩,我们的徒弟也要出两人。”

“我不参加,就近看热闹而已。你们爱几人上就几人上,动笔不行,想动手也可以。”说罢了,带着白狼面具的少年从他们身后搬来了一张凳子,自己选了个靠近柳舒言这边的角落坐下了。

这一通操作硬是把人看得发愣,两老头子的话也不知怎么接了。而柳舒言早知他如此,卸下了长剑抛去给他:“帮我保管。”

汲星洲接住了,兴致才勉强提了几分,研究起她这把剑来。

“行了,照我说你们俩的徒弟就一起上,主题也由你们定,当场三炷香作画,再公开评审。”苏逸春确定了人,言行越发嚣张。

两老头子气得不行,但也知这条件对他们有利,舍不得拒绝,面上还是要做一步退让:“既然苏老都这么说了,我们是讲理之人,总不能让你吃亏。不如主题就按你方才提过的泼墨画,强项相抵,柏先生觉得如何?”

自柏经义一朝筑基返老还童,追着他喊“柏老”总觉得不合适,于是就改称呼为“柏先生”,他的妻子胡燕儿也是一位博览群书的大儒,被尊为“胡夫人”。

柏经义自然清楚他们各揣着的小尾巴,但他乐得看热闹,没得胡子抚了,便把手背在身后,含笑点头:“当然可以。虽然主题为泼墨画,但是作画的方式也分了不同。我建议还可加大难度,三幅画卷放到一处,先把墨泼了,再由他们挑了去创作。”

“可以,但由谁来泼?”

众人看向了柏经义,由他来最能让人信服。可他推却道:“我只做评委,还是不参与为好。”

“再从台下挑一人?”

“万一挑到你们书院的人偏帮呢?”两人又争了起来。

苏逸春冷笑了一声:“那由着你们先选画卷,到时自己眼光不好、画工不达意,总怪不得别人了吧?”

又争了几轮:

“墨由着你们泼,顺序就猜拳,总行了吧?”

“行!”

到底是青衫的老头子上去展示了三幅画纸,然后研好了墨加水晕开来,泼了上去。他本有意控制手劲,让三幅都差不得太多,但又觉得没劲儿。二比一,他们两个徒弟总不见得运气都比别人差,所以干脆手抖了下,最后一幅泼的面积是最广的,淡墨在中后晕开了半卷。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