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页）

老师当即愣住了，“小美妈妈，这是孩子的大事，现在就是应该上学，这还没到法定年龄，不能结婚啊！”

“你们这些老师懂什么？就知道赚钱，女娃子就是要嫁出去卖钱的，我家男娃子以后才能有出息。”

我妈作势要将老师和校长撵出家门，我爸也阴着脸，“你们这些只知道赚钱不吐骨头的文化人，女娃子就是要生孩子的，学那么多干什么！走走走！”

我妹从外面冲了进来，“你们给我花过钱吗？这些年我上学的钱哪里不是我自己一点一点攒的钱，我的奖学金都给你吞掉了，你们才是吃人不吐骨头！”

“妈的，你说的什么东西！你现在骨头硬了耐打了是吧，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你个赔钱的东西！”我爸抡起旁边的铁锹就往我姐身上砸了过去，我眼疾手快，一把拉开了我妹，墙上被砸了一个大窟窿。

就在我家闹的鸡飞狗跳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陈昌智，在不不在？”外面有人喊到。

这声音我认识，是坡子上的老李书，他儿子前些年出了车祸没了两条腿，但赔了好大一笔钱。

真的打的好主意，让我妹去当伺候人的保姆。

我妹越哭声音越大，我往她往老师身边一推，“拜托了，老师。

我捡起旁边的铁锹，愣头青一样冲了出去，堵在了家门口。

”今天我看谁敢进来，赶紧来我敲断他的腿！看看是他命先没有还是我先进局子！”

老李叔被我的阵仗吓了一大跳，“小志啊，你爸妈可是收了我家两头猪的，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我冷哼一声，“我呸！谁还不知道你那狗犊子打的什么歪主意？拿我妹当保姆啊！你妄想！你往前一步试试！”

“小志，你干什么小志！”我妈上来拉我，我猛地甩开，瞪了一眼我妈。

“你今天要是给小美订了这亲事，今天晚上我就去先杀了他们再投河自尽！”我恨恨地说到。

我妈神色肉眼可见的慌张，但也没放弃游说我，“小志啊，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可不能这么干啊，你妹那不值钱，嫁了咱家还有猪和钱呢！”

“妈，那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不是大街上捡的破烂！”我吼道。

我妈愣了，盯着我，半晌没说话。

我乘胜追击，红着眼盯着老李叔和来人，“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我陈鸿志堵上前程，谁要是打我没的主意，我弄了他全家！”

身后的我妹眼泪豆大的落，老师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送走老师和校长，我关上门，冷眼看着我爸妈，“猪今晚我就送回去，以后这件事谁也别提，记住我今天发的誓，你们也不例外。”

“小·····志·····”我妈傻眼了，拽着我的胳膊问我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学校把我教坏了。

我甩开她的手臂，爸则闷闷的抽烟，吐出一个眼圈，“都是你教出的好儿子，不向着你，倒是向着外人。”

“我再说一遍，她不是外人，是我亲妹妹。”

丢下这句，我径直奔向妹妹的屋子。

06

她哭的没了力气，窝在床脚，床上铺着薄薄的床单。

这屋子夏天闷热的厉害，我拽着她的手，“走，上我屋睡，我屋子有空调。”

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我恍然支吾了一下，“我睡地上，你在这里，想要热死吗？”

我妹头一次跟在身后，乖的像个霜打的茄子，半晌，我听见一声细弱蚊蝇的，“哥。”

“嗯。”我没敢回头，因为我也有一点慌。

低着头收拾了被子，铺在地上，我将书包里所有的高中辅导书都给了她，“你哥我不是什么读书的料，你好好学，这个暑假，我就在这里给你首位，我看谁敢动你。”

她忽然嗷呜一声抱了过来，埋在我的肩头哭的梨花带雨，我头一次觉得她的骨头这么硌人。

一整个暑假，我担任起了送饭的重任，我爸骂我瘪犊子，我回击一句老滑头，也没说过一句重话。

我妹努力的学，时不时的还给我补习一下英文和数学。

我们的关系，这么多年，头一次变的和谐起来。

可没想到，开学前夕，我爸妈又出幺蛾子了。

他们面色阴沉的警告我妹，不会给她出一分钱的生活费，哪怕她在学校饿死。

我坐在餐桌前，风轻云淡道，“可以啊，那我也不上学了，我出去打工，我供她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