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第2页)
好在两人虽然一个弯一个直,但对此都没有太大的意见。
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容昳不曾想这么多。
谁不想和暗恋多年的人结婚呢。
路边停下一辆车,司机在车窗那露了脸,叫他:“先生。”
容昳应了声,慢条斯理走去,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安安静静坐着,说:“麻烦开慢点,喝了酒,晕车。”
“好嘞。”
说完回头看了眼容昳。
新婚当天,被梁先生甩下只剩一个人,容先生也不生气。
内视镜里的青年,有双干干净净的眼睛,清冷,安静,好像没有情绪。
白色的车压实了一片雪地,停在别墅门口,容昳拉开车门,裹紧了衣服往后看,雪片扑在脸上,他却在风雪中看见雪地里的两排往远处去的灰黑色车轴线,心里想,也不知他几时回。
……
梦境逐渐有些混乱,他在毫无头绪的思绪里紧紧皱起眉头,直到别墅下,门铃响起了,清脆的一声。
他慢慢苏醒,从书桌前抬起头,揉揉眉心。
有人回家了。
这个梦真实,又不太真实。
其实结婚那天他们没有任何婚礼,他们只是去民政局领了证,同了居,就没有别的了。
其实梁近微对他不错。
假若把他当室友,他无可挑剔。
容昳从书桌前抬起头,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凌晨。
他也没闲着,刚刚上任,接了很多项目,不久还有新的会议。他坐在卧室的台灯下翻看合同,握着一支钢笔写写划划,做着笔记。
他抬眼看了看时间。
1:00了。
容昳放下笔,困了,笔提在手里却不慎掉落,啪嗒一声,钢笔的墨汁在地板摔出点点痕迹。
他俯身去捡起来,视线一顿。
房间门口,是他的影子,换上了灰色男式拖鞋,站在那儿看了他一会儿,走进来,蹲下身。
昏暗的房间落下他的影子,单薄,是半蹲的姿势。
他回来了。
不知是几时来的。
似是嗅到一点淡而远的沉香,容昳没动,停在那儿,睫毛低着扑簌。
视线里多了一只白皙瘦长的手,替他拾起来了,手指关节有浅浅的纹路,平直干净的指甲,手指慵懒散漫地替拎起钢笔,他低声说:“没睡?”
“嗯。”
容昳低着眼睛。
从他的角度,容昳的睫毛低着,乖的像个布娃娃。
他咳嗽了一声,很轻的,而后静静看着他,说:“你在等我?”
容昳这才抬起眼睛看他。
他的外衣披在肩上,瘦白下颌被灰色高领毛衣遮住,眼珠子黑而亮,梁近微看他一眼,表情仍是漫不经心的,仔细看,隐约还有些疏离,似不曾把他看进眼里。
“跟一个没认识多久的男人结婚,你也不乐意吧。”梁近微看他一眼,淡淡的,继续说:“所以,我觉得,以后睡觉你不用等我,容先生认为呢?”
容昳这才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