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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chapter34(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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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漪语气平淡,提醒流程:“一楼先填表,然后二楼抽血。”

“谢谢。”彭芳的女儿和女婿右转进一楼大厅,聂繁心没随着万漪上楼,走到一旁联系刘待。

电话打过去第三次才接通。

明显被吵醒的声音:“喂,谁啊。”

同是儿女,为什么差别那么大?聂繁心深吸一口气,缓解情绪,暂时不发作:“南云区公安分局。”

“哦,睡着了,马上就来。”

聂繁心不想和他多说半句,即刻挂断电话。

彭芳的女儿登记,上楼抽完血,便坐在走廊长椅上等结果。聂繁靠着墙,闲来无事,抱着手机浏览王岭山b坡拿回的监控。

彭芳女儿低声喊她:“警察同志。”

聂繁心偏头:“嗯?”

彭芳女儿面容憔悴:“为什么先抽血,不带我见人?”

“程序。”其实没有确定亲属关系前,便尽量给家人留一线希望,虽然每年国内失踪的几十万老人,大多在某个角落悄无声息逝去。

“三个月,警察同志,我们倾尽全力······”

彭芳大专学历,在一家连锁超市当收银员,赶上二胎政策,觉得女儿更贴心,28岁生下小女儿。

如今,30岁的儿子在江城工作,拉扯着一个三口之家;24岁的女儿在滨南,去年刚结婚。

52岁的彭芳守寡以后就和女儿住在一起。以为可以安享晚年,帮着带孩子,却在今年1月检查出肺癌晚期。

女儿和儿子商量,必须治病。

她医保买得低,报销的额度少,住进肿瘤科,眼睁睁看着儿女的钱财如流水般往外涌。于是做手术的前天晚上,趁着女儿去开水房洗碗,带着身份证和包里仅剩20元零钱,悄悄离开医院。

从此杳无音信。

彭芳女儿报警,通过微博寻人,贴吧寻人,专业寻人网站和机构寻人······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了,仍是一无所获。

“警察同志,还有希望吗?”女人盈盈的眼眸凝视聂繁心。

聂繁心也知道希望渺茫,却轻轻点头,郑重其事道:“有的,一定会有。”

里面的工作人员忽然喊:“1号拿结果。”

“我是1号。”

聂繁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快去。”

亲属关系不匹配,七个字落在检查单末尾的位置。

彭芳的女儿不解:“警察同志,这是什么意思?”

聂繁心甚至松了一口气:“你的母亲大概还健在。”她顺便复印检查单,接着道,“回去继续找吧,不要轻易放弃,但也别受骗。”

“可,昨晚的男警官不是说人找到了吗?”

“尸体找到了,通过基因检验的结果显示,死者不是你的母亲。”

眼前的女人听到“尸体”两个字,趔趄一下,险些栽倒;又听到后半句,才勉强站稳。

她办完手续离开研究所,聂繁心才接到刘待的电话,听筒里传出不耐烦的声音:“喂,我在一楼大厅,要怎么搞?”

聂繁心语气同样不善:“楼下等着。”她故意去万漪办公室转了一圈,才慢悠悠下楼,觑见大厅长椅上翘着二郎腿的男人,提了嗓音,喊他,“刘待。”

男人双手揣进裤兜,应了一声。

“填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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