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页)
而她,只能做为一个历史的旁观者,见证者,无能为力去改变些什么,也无心去改变些什么。毕竟在这虎狼环伺的局势下,她自身都是难保。逃出这里,回到长安,才是她如今唯一的出路。只不过,接下来的日子,既然是寄人篱下,总免不了要讨好庇护他的人。司露很能权衡利弊,呼延海莫重利,投其所好,总归是没错的。翌日,天方破晓,冷雾弥漫。司露换上了侍女的装扮,打算偷偷潜回营帐,昨夜,春熙和朱丽发现她不见了,定是急疯了。她得与她们报个平安,让她们放心。顺便——再取走几件眼下所需之物。旭日未升,天色灰蒙。营地上除了巡逻的守卫,再无旁人。众人都还未醒,呼延海逻昨晚闹了一宿,此刻也定在酣眠,不会想起她来,她只需避开巡逻的守卫,偷偷潜回帐中便是。而这些日子,她对守卫的巡逻的路线,时辰,早已摸得一清二楚,避开他们,回到营帐,对她而言,不是一件难事。春熙和朱丽一夜无眠。昨夜先是听到营地进了刺客,又发现司露不在营帐之中,担心她是被歹人掳走,二人急得焦头烂额。春熙打定主意,若是天明司露还不回来,便去报告大王子,让他派人去寻。是以。当司露穿着侍女衣裙,猫腰钻回营帐时。二人除了震惊外,更多的是喜极而泣。眼看朱丽上前便要拥住她,哇哇大哭一场。司露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春熙审时度势,知道定是有大事发生,赶紧去窗前将帐帘拉满,确保四下无人。司露将昨夜之事悉数告知了她们。二人听得心惊肉跳。司露告诉她们自己这两日得藏匿在呼延海莫的帐中,直至约卓可汗归来。而她二人,需得表现出她失踪后,焦急万分的样子,不让呼延海逻看出端倪。嘱咐好一切后,司露见时辰不早,急匆匆赶回去了。临走前。她想起什么,折身回来,从书架上挑选了几卷书册,收入怀中。而后躬身钻出帐子,再次消失在寒露茫茫的晨雾里。午时。二王子将呼延海莫叫去一同用饭。整整一上午,他在不惊动众人的情况下,又悄悄派人在营地全面搜查了一通。却终究是一无所获。他实在是纳闷,这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如何会插翅而飞,消失得无隐无踪?不过好在昨夜几个王子帐中,倒是无一人溜走。而呼延海莫的警醒,更是让他多留了个心眼,已命人严加监视,一旦发现有王子或王子的随从离开营地,立马向他禀报。高帐之内。呼延海逻赤着半身,满身的酒气,立在长桌前给呼延海莫倒酒,为昨晚之事赔罪:“五弟,好在事情没出纰漏,如今他们几个都被我派人盯住了,你放心,绝不会放出一人溜走报信。”呼延海莫接过酒杯,算是领了他的情,“做得不错,接下来,我们且等着看戏就是了。”“哈哈哈。”呼延海逻仰头大笑,“这还得多亏五弟的计划。”他笑眯眯的憧憬着,举杯碰过来,“五弟,等二哥登上王位,便封你做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呼延海逻抿唇轻笑。垂下来的眼眸中却是幽暗一片,带着讽意。再抬眸时,却变作了盎然笑意。“好啊。”金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响,在帐中回荡。呼延海逻又想起司露不见了的事情,问呼延海莫的意思。“昨夜,好端端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难不成她真是神女下凡,会飞遁之术不成?”“就当她真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吧。”呼延海莫嗤然冷笑,又不忘警告他:“二哥这几日,可千万别再因此生出事来了。”“至于父汗回来那时,她自己回来了当然最好,如果没有,就直接说神女消失了,推的一干二净就是了。”呼延海逻听得头头是道,不住点头。临别时,呼延海莫不忘又叮嘱了他一遍,“这两日,绝不可再轻举妄动。”呼延海逻应承下来,将呼延海莫送出毡帐,又目送着他离开。待呼延海莫的身影走远。他眼中,漫上不屑和鄙夷。“不过是个杂种,也敢在本王子面前装横,还真以为将来能让你当国师?”“杂种也配?”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发泄这两日被呼延海莫教训的不满。呼延海莫是个杂种。这是从前王宫里盛传的谣言,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