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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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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有疯病

我妈有疯病,时好时坏。

几次我都差点死在她手里。

弟弟出生后她更疯了,随手一丢险些把弟弟当乳猪烤熟。

直到有一天,

她做饭打翻耗子药,把全家都药进了医院。

我妈脑子有问题。

在我还是奶娃娃时,她下田割麦子。

将我扔在地里,镰刀舞得虎虎生威,差点把我当个西瓜切了。

那时我甚至不会翻身,只能用哭叫来引起旁人注意。

刘婶子听到动静把我抱起来扯住我妈:「苏家的你又犯病了?咋能把孩子当麦子割啊!」

我妈声音跟死水一样:「她吵得我心烦。」

「冤孽啊!」刘大婶只能跺脚叹气。

小时候奶奶和爸总是打她,她瘦弱的身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牛劲,一头把奶奶顶到桌角。

奶奶劈手甩了我一记脆的:「贱丫头瞅你妈犯病也不知道拦着!两个眼睛挂在那儿没用不如当炮仗摔了,还能听个响。」

我妈被我爸按在地上捶打,但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咬紧嘴唇死死盯着我,那眼神让我脊背发寒,好像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咬断我的脖子。

后来长大了一些,家里的活都落到了我的身上。

刘婶子家的小花说:「家家户户女娃都是这样的,多干点活就能少挨点打。」

「你要是干不动就悄悄来找我,我帮你呀。」她的颊边还留着几道锅底灰,如同猫咪须,格外可爱。

弟弟满月时我妈随手一放差点把弟弟丢进火盆,弟弟小腿像被烤熟的猪皮滋滋作响,燎起大片水泡。

「妈!」我的声音惊醒了她,直接冲过来将我推到地上。

她的疯病好像更严重了,「滚远点!谁叫你把火盆放在正中间的?」

我爸的拳头通过我妈的污蔑找上我,我妈只是长久地立在那儿冷眼旁观。弟弟是家里的金疙瘩,而我是茅坑里的臭狗屎。

不过比起「死丫头片子」「下贱的小娼妇」「喂不熟的白眼狼」和「替别家养的赔钱货」我更愿意做臭狗屎。

狗往路上一拉,又臭又脏,谁也不会找不痛快去打它。

但我当不了狗屎,只能挨打,打着打着我也就长大了。

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我妈在我和我弟之间奇妙地做到了一碗水端平。

她既不喜欢我,也没见得多喜欢我弟。

我蹲在院子里,麻木地搓洗弟弟尿脏的裤子。

我弟都十岁了,还管不住下半身,跟我爸有的一拼。

我爸半夜钻出李寡妇的被窝,又钻进我妈的被窝。

被我撞见过好几回。

回回都被他抡大耳刮子,「这么小就想男人?偷看人办事儿?果然是个不要脸臭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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