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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娄焚晔啊,他还在山门口等着呢,我不想遇上他。”
奚禾有些发晕,脑子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行吧。”精力已经不允许她多思考了。
徐连蜷同样一夜未睡,但状态比回档几次的奚禾好得多。看见她走路都在犯迷糊,他连忙上前扶住奚禾胳膊:“圣女,昨晚太累了,就在这休息吧。”
奚禾拒绝:“我得回去。”
她直愣愣要往外走,徐连蜷怕出意外,赶紧跟上。
快到山门,远远就见清晨的薄雾中坐着一个人。他背靠刻有“落英峰”三个大字的石碑,身体伏在膝上,似是已经睡着。
“这人是——”徐连蜷眯起眼睛辨认,一个不留神,奚禾已经快到跟前。
他正要叫住,坐着的人先一步抬起了头。看见走得摇摇晃晃的奚禾,他撑住石碑起身,大步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姐姐,你还好吗?”
“娄焚晔,你怎么在这,还不快松手!”认出这张熟悉的脸,徐连蜷气不打一处来。昨天他是看在圣女面子上才没动手,这人倒好,在门口坐了一夜。
娄焚晔对他的愤怒置若罔闻,确定奚禾只是太累后,半扶半抱住就往山下走。
“站住!”徐连蜷又惊又怒,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张开双臂挡住二人,“你守在这里是何居心?”
娄焚晔终于正眼看他。他冷着脸,眉毛与眼睫都因彻夜的等待凝上白霜,目光里似有无尽寒意,还夹杂着厌恶与不耐。
他说出的话依旧温和有礼:“师兄多虑了,我只是怕姐姐找不到回去的路,在这等等她。”
徐连蜷压下心中涌起的怪异感。他看看奚禾,又看看娄焚晔。
圣女此刻站着都能睡着,一幅已经累到极点模样。而此事的罪魁祸首不仅神采奕奕,还淡定得像个置身事外之人。
想到圣女昨日的痛苦纠结与欲言又止,瞬间,没烧尽的怒火咆哮着卷土重来,一下将徐连蜷仅剩的理智燃烧殆尽。
“别急,”他沉声道,“宗门之事远没有结束。十日后,我会在坠露崖上等你,你敢不敢一个人来应战?”
娄焚晔眨巴几下眼睛:“不用了吧师兄,你我二人无论谁受伤,姐姐都会伤心的。”
“你只需回答我,敢不敢前来!”金色灵气在徐连蜷掌心凝聚,瞬间幻化成一柄长剑,剑尖直指娄焚晔心口。
娄焚晔面上平静无波,环着奚禾的手臂却收紧了些。他看一眼已经无意识的奚禾,下一秒,两人凭空消失在石板台阶上。
徐连蜷怔住,灵力化作的剑微微颤抖,被他勉强收回。他放出灵识,一寸寸搜过周围密林,可方圆十几里都不见二人踪迹,只余林间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奚禾回到屋子倒头就睡,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宿主想遵守承诺换回来,但打眼一瞧,娄焚晔居然关上房门,搬着凳子放在奚禾床前,一屁股坐下,明显是不准备走了。
怎么坐了一天一夜还这么精神,她心里打鼓,现在换回来还得装睡,就算了吧,奚禾姐知道也会理解的。
没人跟宿主说话,她在识海里坐着坐着,也忍不住睡了过去。
奚禾睁眼就到下午。看着屋内陈设,她脑袋空白了片刻。这是她第一次在莫予归身体里醒来。
屋内只有她一人,她揉揉太阳穴,完全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见宿主还在睡,奚禾叫醒她,将身体还给她控制:“我从灵堂出来后还发生了什么?”
莫予归想想,一脸兴奋道:“徐连蜷要跟男主约战,十天后在坠露崖和他单挑。奚禾姐,你昨天演的那场戏果然有效,徐连蜷现在看娄焚晔那叫一个恨,就差用眼神把他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