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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淞醒来?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后?,才想起自己昨晚喝了酒,见到地上杂乱分散的衣裳和睡在一旁未着寸缕的美人,萧淞慌慌张张的开始穿衣裳,急于?想要逃离这一切。
细微的声响惊动了浅睡的柳妙晴,美人坐起身?来?用锦被遮住了裸露在外的洁白肌肤,一绺秀发搭在肩头,眸中泛出?莹莹泪光,玉腮微微泛红,贝齿轻咬着红唇,既委屈又小心翼翼,显得更加的楚楚动人,“王爷”
萧淞这时已整理好了衣裳,出?了此事,他?倒有些?不知该如何再面对柳妙晴,他?们明明是夫妻,同?睡在一张床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不知怎么的,他?此时竟然有一种愧疚感,让他?那张似美玉般的面孔染上了几?丝不自然的神色,“是我对不住你。”
柳妙晴低眸轻语,“王爷何须说如此的话,臣妾本来?就是王爷的人。”
萧淞轻叹了口气,心底的烦乱不禁又添了几?分,远在他?预料之外的事突然而?至,让他?有一瞬间?的措手不及,可很快他?便平静了下来?,“既然本王做了,就会负责,你若想走便走,若是不想走,你还是本王的王妃。”说罢,也不待柳妙晴再说什么,便大步走了出?去。
柳妙晴看着萧淞离开的背影,嘴角不禁微微绽出?了一丝笑容,看上去有些?酸涩,但更多的却是那种近乎疯狂的得意,让人见之多少都?有些?后?怕。
早在前几?日,柳妙晴便偷偷跟着萧淞去了云清琬那里,在萧淞走后?,她也想试着进去,可那里被人守的死死的,无论她说什么,守卫都?不准其入内,最后?无奈她实在只得想了个偷萧淞贴身?之物的法子。
这招果?然受用,今日前来?柳妙晴亮明了身?份便轻轻松松的进了府邸。这处宅院处在西市,从外看上去十分的不起眼,府邸里面倒是不大,但是景色却十分别致,然而?此刻柳妙晴也是无心赏景,心头只想赶快见到云清琬,一路走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简直比王府里的还要多,甚至说与宫中天?子相比都?不相上下,这让柳妙晴心底十分
不是滋味,不由对云清婉又生出?了几?丝恨意,她的夫君竟然对别的女人的安危这般上心
快到午膳的时间?,雪竹正在小厨房里忙着准备吃食,一时屋子里只有云清琬一人,正坐在案几?旁安安静静的练习写字,近日她迷上了写字,那种凝神仔细感受着每一笔的起落的感觉,简单、宁静、悠远、让她忘记了许多身?外之事,她也才知道?,原来?生活还可以这般简单这般纯粹。
这个时辰雪竹才刚刚离开,不可能这么快便回?来?,是以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还以为是萧淞,云清琬抬眼看着前方微微笑道?:“你来?了。”
柳妙晴看着云清琬那双完全没有焦距的双眼,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印象中那是一双十分漂亮的凤眼,含情脉脉,妩媚动人,最是勾人,让她嫉妒,怎么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一步一步朝着云清琬走去。
许久不见来?人说话,云清琬有些?奇怪,正打算开口询问,却闻到一阵女子的脂粉香气,再一仔细回?想方才的脚步声,云清琬心下当时便确定,不是萧淞。
走至只有一臂的距离,看到云清琬的眼睛是真的什么也看不见,柳妙晴忽的放心的笑了,心情一下变得十分愉悦,“好久不见。”
云清琬一怔,一时没有听出?来?这个声音是谁。
却听柳妙晴爽快道?:“你还真是命大啊,通敌叛国,上了断头台,竟然还能活着站在这里”
云清琬这才听出?原来?是丞相府的五小姐,她和这个五小姐向来?没什么交情,此时不用看也知道?,她绝对是来?落井下石的,此时云清琬显得有些?疲倦,“多谢五小姐记挂,一切安好。”
云清琬的平静有些?激怒了柳妙晴,同?样是家?道?衰落,而?她甚至还双目失明,可她却没有在她的面上看到有什么伤心的神色,反而?是面上如常,如同?什么都?没发生,她还是将军府家?的大小姐一般,这让柳妙晴十分的不爽快,“你都?落到如此境地了,还在得意什么?”旋即,似想到了什么,面上嘲讽道?:“还是说,云小姐什么都?不在意,整日里只在意着如何勾搭男人
?”
云清琬自小便没有受过这般指责,何况柳妙晴还把话说的这般难听,此时强忍着火气道?:“你把话说清楚!”
“从小到大,你在人前一直与我作对;未出?阁前,你来?和我抢楚然哥哥;在我成?婚时,我的丈夫又是因为你而?抛下了我;成?婚后?,我想安分度日,可你又出?现了;大梁危急,我留下陪着夫君患难与共,可我的丈夫却一直在记挂着别的女人的安慰,我的生活,只要有你在,就从未有过片刻的安宁!”一番话说完柳妙晴早已是泪流满面,哭的泣不成?声,眼中喷发出?的恨意十分强烈。
云清婉听的沉默了,一直以来?,她都?未曾留意过旁人的态度,只在一心一意的坐着自己想做的事,是她错了。萧淞既然成?了亲,她就不应该再去叨扰他?,即便他?们之间?并无男女之情,即便他?们一同?长大,感情深厚的宛如一母所出?。
“对不起”
嫉妒就像是熊熊的烈火,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着柳妙晴,让她渐渐失去了理智,“你无须道?歉,只要你消失,一切就都?解决了!”
柳妙晴的面孔有些?狰狞,一个眼色飞出?,身?边的小厮便动作十分干练的从怀中掏出?了娟帕,捂住了云清琬的口鼻,见云清琬不再挣扎失去意识后?将她扛出?了屋去,丢到了墙外。
见一切如所想的进行,柳妙晴旋即从怀中掏出?了匕首,狠狠的刺向了自己的胳膊,一条长长的口子在胳膊上蔓延,很快便流出?了殷红的鲜血,一滴滴飞快的在地上渲染开来?。
柳妙晴皱着眉头目光焦急道?:“救命啊,快来?人”
萧淞得知云清琬不见后?,也顾不得再处理政事,忙从公车署驾马而?来?,只见屋子里一地的鲜血,浸透了一张张宣纸,凌乱的案几?,茶水洒的到处皆是,再看向正在包扎的柳妙晴,萧淞的脸更沉了,“你怎么在这儿?”
柳妙晴在一旁泫然道?:“臣妾今日不过是好奇,便跟着王爷来?了,不成?想见到了琬妹妹,臣妾旧日里,虽和琬妹妹有些?过节,可如今世事早已变迁,故人都?已不在,臣妾便感觉和琬妹妹十分的亲近,见琬妹
妹双目失明,臣妾也十分痛心,屏退了下人,正在出?声安慰间?,便有人忽然闯入,那人功夫了得,劫了琬妹妹便走,臣妾没用,想要出?手阻拦反而?还划伤了手臂”
一切太过巧合,萧淞看着柳妙晴的嘴脸忽的感到有些?厌恶,“本王吩咐过这里的人,只听本王的命令,你若是没有本王的信物,又是如何进来?的?”当时何奚攻入建康,大梁危急,他?随着哥哥守着台城,为防意外发生,便特意叮嘱过这里的守卫,来?人一律不准入内,除非带有他?的贴身?信物一切怎么可能会这般巧合,她来?了却恰好有贼人也来?了,此事必定和柳妙晴脱不了干系!
柳妙晴面色眼神略有闪躲,旋即便开始喊冤,“臣妾冤枉,是王爷昨晚将玉佩落在了臣妾那里,臣妾只是来?还给王爷,如今建康城乱,相府已倒,臣妾紧守本分还来?不及,又如何会去对付旁人呢!更何况,琬妹妹如今眼睛还”说到这儿,更是豆大的泪水开始在脸颊上流淌,十足的一副好姐姐的样子。
萧淞面庞坚定,对柳妙晴的解释恍若未闻,一向含情迷离的桃花眼眸此刻也不禁折射出?了几?分冷意,“说,你把琬琬藏到了什么地方?”
被萧淞紧紧攥在手里的胳膊有些?生疼,柳妙晴却毫未理会,“臣妾冤枉。”
见到柳妙晴满不在乎的态度,萧淞更气了,“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杀了你”话音落罢,大手早已利落的掐住柳妙晴的喉咙,只要他?稍一用力,她便再无活着的可能!
快要窒息的感觉传遍了柳妙晴的全身?,可萧淞越是这般,她的心里就越是得意,“若是、王、王爷对臣、臣妾不满意,想、杀妻泄愤,臣妾、无话可说,死、死在王爷手下,臣妾、心甘情愿。”
柳妙晴的声音断断续续,萧淞终是不忍,猛然推开了柳妙晴,柳妙晴由于?身?体无力支撑,一下摔在了地上,喘了许久气息才平缓过来?。
萧淞冷冷道?:“本王总有查清的一天?。”
柳妙晴却笑了,“臣妾恭候。”望着萧淞离去的背影,她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终于?,他?的身?边只有她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