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第1页)
这件事白枕从没有对花沐提过,但若真想知道,对王女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可王女为什么要调查这样的事呢? “据说是创伤后遗症。” “手臂……左臂是机械义肢?” “似乎是在战争中受了伤。” 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皮肤,与其说是试探更像是撩拨。 白枕终是无法再忍受,瑟缩身体想要避开花沐的触碰。王女殿下却跪到了沙发边缘,以无比亲密的姿态挨到了她的手臂上。 “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白枕察觉到花沐摇摇欲坠的姿势,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的身体,又在察觉到逾矩时想要躲避。 “不要动!” 是命令的语气,是强硬的语气,是上位者的语气,是…… 白枕看清了她的脸。 是脆弱又无助的神情,是饱经悲伤与思念发酵的目光,是脆弱颤抖的声音。 是这样吗? 自己并不是毫无道理地在意她,而是因为看清了那倔强冷漠底下的哭泣。 白枕停止了一切因为不自在而产生的反抗,乖巧老实地道:“半年之前。” 花沐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来帝都?” “没有特别的理由,之前一直在做复健,身体好一些后受到了领袖的邀请……” 是盘问吗?那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盘问呢?为什么要用这种姿态,又为什么要用这种表情。 白枕不敢接触花沐的眼睛,却又忍不住想要看——或者说欣赏王女殿下动人的风采。是喜悦和激动吗?还是悲伤和痛苦呢?明明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是即便说平静也不为过的神态,却叫人感受到了强烈的感情。 很美丽也很真实,比那得体的微笑更叫人心动。 但未免太近了一些,而且为什么会越来越近? “殿、殿下?” 白枕察觉到时,那柔软的樱唇离她已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不止如此,王女纤细瘦弱的身躯也已几乎完全倚靠在了她的怀中。白金色纤长浓密的睫毛上似乎带着晶莹的泪水,跟随微敛的眼睑扑簌着。 白枕的脑中一片混乱,各种思绪与感情伴随着强烈的萌动向她冲击而来。就算再怎么迟钝,这种时候也该察觉到了,王女确实是在撩拨她。 可是为什么?不说只见过几面,明明就在不久前还明确地说了讨厌她的殿下为什么会突然如此? 若是为了寻找乐子,之前那些事不是太多此一举了吗?而且,这种紧要关头来寻她的乐子,白枕还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 更为重要的是,她明明什么都不曾做过。 什么都没做就被讨厌,什么都没做就被撩拨,这不是很奇怪吗? 殿下究竟是怎么看待她的?讨厌?喜欢?还是说……有别的更深层次的因缘?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轮到白枕的内心戏了,谁戏多谁是受!(不亲人两行泪 是白枕。 是白枕!她早该知道的,她早该认出来,这是白枕,这就是她的爱人! 后背上的靠近心脏位置的伤口是保护她时留下的勋章,这个是即便克隆体也做不了假的证据。 为什么到现在才认出来?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冷淡?还说了讨厌那样的话……明明是白枕回来了。 本以为是在梦里都不可能出现的奢望,本以为是一辈子都无法再实现的奢求,却偏偏在她回来之后这样对待了她。 不记得也没关系,只要她记得就好,无论如何白枕就是白枕,就是她爱的人。 “白枕……” 不要再等待了,她已经等待了五年,并且以为还要等待一生。就在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再顾虑,只想紧紧拥抱她,只想切实地确认她。 这就是白枕。 年轻的女性护卫几乎要因王女殿下娇媚绵软的声音醉倒,胸腔中生出了间乎于痒痛酸涩的心动。 她知道的,只要什么都不思考,在此刻紧紧抱住对方,那么之前脑海中的景象就会成为现实。 这就是自己所渴求着的事吗? 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与王女殿下发生不可挽回的关系。 甜蜜的唇瓣带着泪水的湿润与苦涩,轻轻碰触到了白枕的嘴唇。 不是的! 事情绝不是这样。她确实在意……或者说可能已经爱慕上这位有些冷淡与倔强的殿下,但她绝没有想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她发生这些。 她更多地是希望殿下那埋藏得很深的忧愁能够化解,希望她的笑容能够真实,也希望自己能够保护她。 当、当然,也不是说不想做这样的事,只是目前来说还不该到这一步。在那之前,明明还有更重要的事。譬如进一步互相了解,譬如循序渐进地交流感情,又譬如先从牵、牵手开始之类的。 又如果殿下知道一些她过去的事,两人或许可以再深入交谈一下。 总而言之,这不是太快了吗? “殿下!”白枕满脸通红,却轻柔又坚定地推开了花沐单薄颤抖的身躯,“我们不、不该这样……” 啊啊,又拒绝了她!白枕总是在拒绝她,从来没有变过! 花沐微微睁开了已经迷蒙的泪眼,用埋怨又不满的目光望着白枕。 她知道的,确实应该解释一下。毕竟白枕不记得那些事,突然要她接受和一个说了讨厌她的人亲密接触,也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可这解释起来实在太过麻烦,一定会花费好多好多的时间,而她明明已经等了五年! 如果还是那个白枕的话,就不能先体谅一下她的饥……的思念之情吗? 花沐到底还是稍稍冷静下来。 “你讨厌我?” 首先果然还是要确认白枕的心意——不可能不喜欢的吧? 白枕轻轻倒抽了一口气。 殿下如同宝石一般碧绿清澈的瞳仁湿漉漉地望着她,如同孩子一般在讨要着关爱。明明是如此成熟知性的形象,这样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的违和感。 感觉要是说讨厌,立即就会哭出来。 当然,她是绝不可能说讨厌的,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虽说在殿下当着她的面说讨厌她时有些难过,但她从没有生出过一丝这样的念头。 “没有这样的事……我、我怎么可能会讨厌您。” 白枕后仰着身体靠在沙发上,极力避免着与花沐的身体接触,花沐却倾身以更加紧密的姿势靠了过去。 “那是喜欢?” 这是试探吗?还是考验?该说是喜欢呢还是别的什么感情? 白枕发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汗,撇开目光紧张道:“我、我很尊敬您……” “我又不是你的老师和长辈,干吗要你的尊敬?”花沐才不想要听到这样的答案,她希望白枕就算失去了记忆也没有忘记对自己的感觉。 “可您明明说讨厌我,为什么……” 是有过这样的事,但那……那又不是对白枕说的。 无论怎么解释都很麻烦,花沐决定采取更加速战速决的方式。 “唔!” 白枕睁大了眼睛。 嘴唇上强烈的触感叫她觉得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了一样。护卫的感官也十分敏锐,对于这种本该陌生却偏偏有那么一丝熟悉的接触,白枕唯一能够反应的只有大脑一片空白。 花沐不给她反应思考的时间,更进一步地向里入侵。 感受湿润绵软的舌尖划过口腔,白枕几乎要因那甜美的味道晕眩。 她正在被……被殿下亲吻,所以一定没有被讨厌对不对? 白枕只觉得腰部发软,彻底无力地靠在了沙发上。 花沐已经什么都不想再顾及,对她来说,现在没有比亲吻白枕更重要的事。 “白枕……”直到呼吸困难,直到口腔中津液满溢,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殿下……” 纤细白皙的指尖穿梭在浓密乌黑的长发之间,温柔又情意绵绵地抚慰过白枕发麻的头皮,又顺着脸颊抚摸到线条清晰的下颌。 像是为了确定她的存在般,花沐跪直身体,将她的脑袋紧紧揽在胸前。 如同情人般的爱·抚让白枕心口酸软,眼眶发热。疑惑,不解还有那一点点的委屈似乎都不再重要。 “我没有讨厌你,我不会讨厌你……”失而复得的喜悦与长年累月的四年重叠在一起,口是心非是绝不需要的东西。她要让白枕知道,自己爱她,即便在她“死去”以后也不曾改变,“白枕,我——” 她的话并未说完,两人的光脑讯通不约而同地响了起来。 白枕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光脑,当看到呼叫人是领袖时忙不迭接起了通讯。 “领袖大人。” 花沐一听这四个字什么开心喜悦旖旎动情都被一肚子气取代了,再看一眼自己光脑中显示的呼叫人,气顿时成为了气的平方。 “你在哪里?” 光脑中传来了领袖平静无波的声音。白枕紧张地看了一眼花沐,老老实实地道:“我、我和王女殿下在一起……” “哦……打扰到你们了吗?” 白枕因对方的话涨红了脸,“不、不是的……” “是,打扰到我们了!非常打扰!” 花沐简直要气疯了,比起用克隆体来试探她更过分。花筝竟然复活了白枕却一直把她蒙在鼓里,她有什么权利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