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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今日同我讲那些别离的话(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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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誉跟着马文才上了一段时间的课,收获颇丰。

这位沐先生果真是个妙人,讲起课来诙谐有趣,实践上带着学生们在高堂庙阁和田间地头来回穿梭。不仅只教圣贤之道,连种地开垦、观四时鉴日月也均有涉猎。

祁誉起初早起还困难,后来不用南星叫也能起床,自觉地收拾好赶去聚甲斋,再往后时间紧凑腾不出手研究实验,便只挑沐先生的课去上。

只是忙坏了马统,经常是聚甲斋医舍两头跑。这边通知沐先生要来上课,那边马统就得绕着书院小路,最快时间内赶到医舍通知祁誉。

本以为这番强度训练下,圆球身材能削减一二,不料京墨瞧他辛苦,一有酒肉就分他一半,一个月下来体重不减反增,壮实了不少,还练就一身飞毛腿技艺,真真儿成了一个灵活闪电球。

祁誉本抱着在藏堰谷学习时那种蹭课听讲、三天认真两天摆烂的心态,可有几次忍不住瞌睡被沐先生罚去教室后面站着,还要留堂抄写道文。马文才于心不忍,跟着留堂等她抄完再一起回去。

沐先生和陶先生二位态度有些不同,陶先生是对被选中的几位同学严加教导,而沐先生却对他们无甚兴趣,只在班中剩下学子中挑了几位家世背景显赫、人也聪明上道的学生。

不过祁誉是个特例,按道理这种旁听学子老师不会太在意,可沐先生对她十分严格,旁的学生半刻还没背会课文也不见他催,祁誉背起稍有犹豫便免不了一顿惩罚。

马文才也少不得陪她一起,天气渐冷,尤其到了夜间。往年冬日临近祁誉手上多生冻疮,问起她也是一笑了之,道:“手上肉多便容易生冻疮。”

一旁的马统听到很是赞同连连点头,问道:“这就没法子根治吗?祁神医。”

祁誉一边抄写一边回道:“我的医术根治不了,一年生了,往后年年冬日都躲不过。我记得在藏堰谷时屋中暖和,涂了樱桃酒预防,倒是没再患过。”

马统扒拉着盆中碳火,企图将火催得再旺一些,马文才在火旁待了会儿,走过去捂住祁誉的手,低头哈气搓了几下。

“冷不冷?饿不饿?我回去给你再取件厚实斗篷。”

祁誉安慰地冲他笑笑,挠挠指头道:“无事,有你俩在不饿不冷的,等我一会儿,马上就抄完了。”说罢又埋头抄起书来。

马文才怕她晚上瞧不清楚,将灯盏推近几分,时刻小心注意着,怕她看不清楚被烛火烫到。

马统从火堆里扒拉出几个黑糊糊的东西,挑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用干净巾帕包好,再用绳子束好口子,给祁誉递了过去:“祁神医你拿着这个暖手用,烤地瓜,暖和完了还能吃,我包得可严实了,不脏的。”

祁誉接过冲他道谢,伸了个懒腰活动手腕继续抄写。

不多会儿京墨提着灯笼前来寻人,上了楼梯埋怨道:“这哪儿来的先生啊,三天两头罚人留堂,天这样冷他倒是没影儿了,留你们在这待着。”

说着走过来放下食盒,抖落开南星准备的斗篷给她披上。马统凑过来打开食盒,期待里面会是热汤面还是热乎肘子,谁料一开,里面是血渍呼啦冷冰冰的一盘肉。

“京墨大哥,这怎么是生的啊?

京墨把几层食盒均打开,露出一排排串好的食材和调料,一拍他的头道:“烤肉啊,傻孩子!你这火白生了?”

“噢噢,好嘞!”

说干就干,京墨马统这边滋啦滋啦烤着肉串,香味儿直往祁誉鼻孔钻,肚子叫的更响了。马文才顺手提起京墨带来的灯笼,给祁誉打着光亮,时不时瞧见肉串烤好,就抢过来递给祁誉一串。

待祁誉抄完罚写,肉串也已吃完,几人把最后几个烤地瓜吃了仍是不饱,京墨将手插在袖筒里缩着脖子提议:“回医舍吃啊,做的热乎儿胡汤面,料都备好了,南星就等咱们回去呢。”

几人熄灭了火,京墨马统将火盆搬到楼下,祁誉马文才在楼上收拾食盒书册,整理完备后四人往医舍赶去。留给聚甲斋的只剩一股牛油孜然味儿,挥之不去。

医舍中南星左等右等总算瞧见了几人身影,赶紧去灶台边下料勾芡煮面,京墨把灯笼递给马统后朝着灶台边走去,接过菜铲道:“你进屋给他们准备点热茶,我来做。”

南星提着水壶进屋,给几人沏好茶后又去收拾食盒,嘱咐祁誉收拾好作业,免得第二天找不到。

祁誉一进屋里就不想动弹,坐在火盆边敷衍道:“等会儿我就收拾。”马文才见状走到桌边,一页一页排好序又用镇纸压住。

祁誉的手好不容易有了知觉,只是几处冻疮涨痒难耐,想涂药膏又怕一会儿吃饭影响食欲,只得再忍片刻。

马文才吃罢饭离了医舍,祁誉要送他到门口也被制止,还说:“今日辛苦早些休息,让南星给你烧点热水烫烫手。”

祁誉乖巧点头,打开窗子目送他离去。

翌日马文才在宿舍里没等到祁誉,以为她赖床起晚了,便准备先去聚甲斋预习新课,交代马统去医舍叫她。

马统领命蹭地一下窜出宿舍,灵巧躲过路上学生,翻假山跳水渠到了医舍门口,没想到等来了祁誉请假的消息,还将昨日抄写的道文交给自己,顺便让马文才帮忙交上去。

马统本想多问两句缘由,可医舍内南星京墨忙里忙外,又是找绳子又是煮药,没功夫闲聊。

马统只得抱着课业往聚甲斋复命,听到请假二字,马文才皱紧眉头,祁誉若是犯懒不想来昨日怎么不说,怕是昨晚在聚甲斋冻出了好歹。

待沐先生到来,马文才交上祁誉的课业,解释道:“祁誉身体不适,已在山长处告假,这是昨天罚抄的道文。”

沐先生接过时闻到纸张上的烧烤味儿,与聚甲斋中飘散的别无二致,又瞧最后两张纸上蹭上的油印,也就知晓祁誉确实在此抄写,便放心收下了。

课上马文才仍不放心,心头总是萦绕着这件事,中途下课休息向先生告假,说是去探视祁誉,先生准假后便奔向医舍。

不料医舍前后门都锁得严实,马文才心下一慌,翻墙进了医舍,后院空无一人,来到前院看见南星京墨坐-->>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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