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页)
不再优雅的郑家主母面如金纸,她再次来见邵旸之,和天底下任何平凡母亲一样恳求邵旸之放过自己的儿子,带上钱离开这里,永远,永远,不要回来。
邵旸之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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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家长辈喜静,主宅选的远离市区。赖维爱玩,住市内,每周就回家那么几次,家里帮佣自然也就没有留灯的习惯。
夜里,百年历史的老宅漆黑一片,打眼看上去显得鬼气森森。
赖维小时候的确有段时间看多了鬼故事不敢一个人睡觉,但他现在长成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早就不会害怕那些莫须有的东西。
再加上他心情好,哼着小曲进了楼,总觉得自己快乐的要飘到天上。
这种无所畏惧的轻飘飘感,保持到他路过本该无人的客厅,背后传来幽幽女声。
“你…回来啦。”
嘶哑暗沉,气若游丝。赖维应声回头,对上一双熬到赤红的眼睛。
披头散发的女人蜷缩在沙发之上,散发着昏暗客厅里唯一的光。
深夜、老宅、白字女、长发糊脸、在发光?!
那一瞬间,赖小少爷脑海中有贞子和伽椰子手牵着手爬出光怪陆离故事。巨大的恐惧让他牙齿打颤,手脚发软。
他眼睁睁的看着女人伸出苍白手臂,掀起额前的头发,露出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和鲜红色的唇,那黑眼圈更是深的吓人,但…
“姐、姐?!”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看上去真的好像他那位平日里高跟鞋十厘米,尖刀利刃可以踩,唯有皇冠不能掉的老姐哦。
赖葛摇晃起手里红酒杯,微微皱眉头:“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见鬼的似得。”
赖小少爷可不敢直说把姐姐看成鬼,更不肯承认自己被吓到:“我、我就是没想到后面有人。你干嘛大晚上不睡觉,穿个白衣服在这喝酒。”
女人眨巴眨巴眼,别开脑袋:“我高兴。”
他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她现在的表情是高兴。赖维抱着靠垫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姐你…为啥高兴?”
“萤石的顶楼终于住进去人了,我手底下的小孩。”
当年赖葛放着好好的医生不当,准备接手的家里医院也抛下不管,硬跑去当什么经纪人。要是她做出了一番事业让反对她的长辈们刮目相看,赖维绝对双手支持大力鼓掌。
可就算郑氏在北麓的地位非比寻常,郑家大少是年轻一辈中最拿得出手风云人物……手底下的小孩住进萤石什么的,怎么听都有种“贩卖人口”的味道。
“姐你这不就是拉皮条吗?有啥可高…呜!”
赖葛不等他说完,抽出自己后腰的靠垫就砸到弟弟脸上:“老娘就是高兴!”
她就是高兴,她怎么能不高兴,空空荡荡的地方终于进去了其他人,即使那个人不是她…可就好像,就好像,是她年少时做错的事情,血淋淋的伤口终于被时光掩埋,开始愈合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