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第3页)
她是心理学教授,清楚苏羡意现在的心理状况十分糟糕。于是她只能竭尽全力的安抚苏羡意,让她从自责中走出来。
但是杨守仁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连着几天,他都会蹲守在苏羡意必经之地,甚至他还能闯进了苏羡意的家,每次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她面前,让苏羡意不堪其扰,精力憔悴。
最终压垮苏羡意的,是破掉的舞鞋。
很多时候,不一定要大喜大悲才能让人崩溃,当压力不断累积之后,压垮骆驼的就是那最后一根稻草。
苏羡意捧着破损的舞鞋,忽然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
她跪在地上,要把身体里所有的痛苦都通过眼泪流出来,和陆时渊离别时,母亲疯掉时,在精神病院时没掉落的泪,都在此刻奔涌而出。
她的悲鸣,是最哀恸的乐章;她的面容,最悲悯的画卷。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流尽了眼泪,木然的走进浴室,打开了花洒。
温热的水流冲洒在身上,但是她感受不到温度。
苏羡意伸出细弱的手腕来,没有一丝犹豫的,狠狠割了下去。
……
廖老师看着自己的手腕,哑声说:“她那个时候有多绝望呢,割下的伤口,深可见骨。”
她每次回想,心都久久不能平静,胸口淤积的沉重压着她难受。
“两次,人哪能一个月死两次呢?而且两次都没想活下来。”
“后来呢?”陆时渊颤声问。
“后来,君维发现不对劲去她家找她,及时送到了医院。又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努力,把杨守仁送进了监狱。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让她的抑郁症缓下来。”
廖老师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她已经闻过很多遍,不想再闻了。
陆时渊痛苦的皱眉,眼里装满了茫然。
这五年来,他设想过万种自己离开后苏羡意的生活,可他从未没有想过是这种情形。
耳边廖老师的声音仍在响着。
“她是亲手送自己去向死亡三次的人,她的情绪和心态我们完全体会不了。”
“每一次面向死亡的时候,她在想什么,究竟对这个世界抱着怎样的绝望呢?”
陆时渊死死抓着自己的手腕,心钝钝的疼。
是啊,究竟是有多绝望呢?
更他厌弃自己的是,这三次,自己都在哪里?
廖老师看着他红紫的手掌,明白他内心的挣扎,叹了一口气。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让你自责,也不是同情她有多可怜。”
“而是想告诉你,这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