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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吕蒙说了自己临时有事后,顾炤就到处找沈时年,他找遍了整整三栋教学楼都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身影,尽管告诉自己要冷静,但他还是怎么都平复不下心情。
如果吕蒙脑子没问题,而且没有说谎的话,他和沈时年在高中的时候肯定是见过面的,而且肯定还不止是见过面那么简单!
如果没有经历这两天的事,他肯定不会相信“失忆”这么荒谬的说法,但是现在他知道这对于那些人来说这点操作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同样的,他也非常清楚沈时年是要拯救世界的人,也许他的过去并不能被别人知道,也许他肩负着什么重要的秘密,所以就算找到他又有什么用呢?你该怎么问出口,该怎么表达你的震惊与愤怒呢?
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活在他的保护之下,你什么都做不了。
顾炤站在楼梯拐角处,深呼吸几下,再一次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学长?”身后传来吕蒙的声音,有一点沙哑的感觉。
他刚才还在操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怎么了?”吕蒙靠过来问。
顾炤这才转过头,只见吕蒙穿着校服,个子又缩回高中时的样子,声音也刚刚处于变声期,正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现在这种情况他不用想肯定又是进力场了,他撩着头发,心情有点烦躁,冷道:“没事。”
吕蒙还是觉得他有点不太对劲,战战兢兢地问:“已经放学了……你要去训练吗?”
顾炤看着他这幅害怕的样子,叹了口气,语气温和了点,回答:“不训练。”
“那我们一路走吧,”吕蒙鼓起勇气说,“后面应该没什么人了。”
顾炤答应下来,跟他一起走出教学楼,再次从操场旁边穿过时,他忽然问:“我问你件事。”
吕蒙抬起头问:“……什么事?”
外面已经是黄昏的景象,周围已经没几个学生了,道路两旁的白杨树随风摇晃,旁边的篮球场传来一阵欢呼声。
“你知道沈时年吗?”
吕蒙愣了愣,回答:“知道啊,隔壁东川的学霸嘛,我们班女生经常谈他的。”
“我跟他很熟?”
“啊?”吕蒙摸不着头脑。
“算了。”顾炤不太确定现在是什么时候,而且精神力场里所有东西都是有可能被木雨修改的,这种事情还是找沈时年本人问清楚比较好。
虽然现在没回家的学生少了,但是一路上还是遇见好几个跟他打招呼的,好多人都是只记得个面孔,连名字都忘了。他在高中的时候受欢迎,又因为是体育生,课少,经常被学校安排去参加各种活动,认识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但是真正和他关系好的,好像也数不出来几个,大多数毕业之后就没联系过,像吕蒙这种如果不是有缘再见,应该是记不太起来的。
拒绝了那几个邀请他去打篮球的男生,他和吕蒙一起走出校门,傍晚的风凉爽了许多,现在时间有点晚了,街道上学生很少,卖小吃的摊贩也准备着收摊。
家里的司机应该每天都会来接他,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来,他让吕蒙先回家,自己在这里等等。
他现在想的是,如果回家的话,会不会看见顾汶?
他读的北山中学除了只有星期五不上晚自习,刚好读寄宿学校的顾汶也是这个时候回来。
他等了许久,司机还没来,却在街道对面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时年高中时发育得也还不错,身材修长,肩背挺拔,他穿着隔壁高中的校服,那是和北山中学的西式校服完全不同的运动风,经典蓝白配色,谁穿谁朴实,可沈时年硬是用完美的身材比例和精致的五官把校服穿出青春电影的味道。
他一个人走在榕树下,夕阳终于突破枝叶的层层壁垒落在他脸上,隔着一整条街都难以忽视。
顾炤下意识地穿过马路,朝他那边走去。
就凭他高中时看见漂亮小男生就忍不住勾搭的个性,身边要是有这样的,会轻易放过?
显然不能。
顾炤觉得,如果他跟沈时年之前确实认识,那么也肯定是自己先出手撩拨,没准对方还会嫌他烦?
他才跟在年轻了几岁的沈时年后面走了没多久,还没想好怎么上去打招呼,忽然看见有一群人堵在前面。
“不是早就提醒过你吗?学霸,”为首的黄毛嚣张地冷笑着,“还敢一个人走啊?”
顾炤:“……”
他脑海里冒出上次进入精神力场时,沈时年一刀解决暴走实验体的样子,不禁在心中替这位大哥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