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第2页）

“伦尼老兄，这骡子可拉不动这么多人。你在这等会儿，要不先去旁边帮汤姆的忙，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史林姆回道，顺手拍了拍骡子的瘦背，惹得这牲口呼哧乱喘。

“那乔治也留下来，少个人这骡子不是能跑得更快嘛。”伦尼反驳道。

史林姆摆摆手，眉眼儿里透出一丝不耐烦，可语气依旧平和：“那可不行，这麦子要是没人扶，走一路掉一路，你们不就白叉了。”

伦尼听不进去劝，原地躲着脚还想说什么，刚张开嘴却被乔智默出声阻止。

“好了伦尼，别争了。”乔智默走到骡车后边，用手托了托耷拉在车沿外的麦穗儿，问到：“史林姆，你赶着车慢点走，我和伦尼自己走着跟在两边扶麦子，保证不会掉的，你看这样行么？。”

史林姆明显没想到乔智默会这么说，他愣了一下，不自然地抽了抽嘴角，语气有些生硬，“行吧，你们可千万要盯住了。”

这一路史林姆没再跟他们搭话，乔智默也正好落个自在，只要能把伦尼带在视线可及的范围里，多走几步路也不算什么。

时间的在两人挥汗如雨的辛苦劳动中过的很快，史林姆又帮他们拉了两趟大麦后，就被农场主的漂亮儿媳妇海伦给叫到了一边。

乔智默记得原著里海伦被塑造成了一个耐不住寂寞的漂亮荡妇，成天没事就往住满男人的工寮里跑，而且还极有可能和史林姆有一腿。她是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祸水，就连最底层的工人们都看不起她。可矛盾的是，他们又忍不住在她出现的时候，偷偷多看她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儿几眼，再等她走了以后，用最恶毒的语言骂上几句，吐口口水去晦气。

乔智默本身对海伦的作风如何倒是不太感兴趣，不过介于她会是导致伦尼悲剧的主要人物，因此在她出现的时候，他还是停下手中的活儿，认真看了几眼。

这女孩长得确实漂亮，大大的蓝眼睛，长睫毛，精致的翘鼻子下有一张薄厚适宜的朱红色小嘴儿。她说话的时候喜欢摆动身体，那头被烫成热狗肠儿似的浅金色小卷儿便随着她的动作弹来弹去，看起来灵动又活泼。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见过她本人之后，乔智默突然觉得她不像是书上形容的那种姑娘，至少不是那些男人们口中的那样不堪。

海伦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脸上还隐隐藏着尚未褪去的婴儿肥。她很有礼貌，一出现就笑眯眯地跟所有人打招呼，水蓝色的大眼睛里透着善良、热情，还有一抹掩不住的天真。

乔智默远远地盯着她瞧了一会儿，转头看向身旁的伦尼，装作做闲聊似的问到：“伦尼，你觉得她长得漂亮吗？”

原本在低头摔打大麦的伦尼闻声朝海伦那边扫了一眼，先是微微摇了摇头，又马上重重地点了点，“很好看，我喜欢她的头发，看上去软软的，很可爱，就像小兔子一样跳来跳去的。”

乔智默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毕竟书里的伦尼要不是为了摸海伦软软的头发，也不至于失手杀了她。

“伦尼……”乔智默低低地唤了他一声，本来想说点什么，却最终只是抿了抿嘴唇，回身继续干活了。

在他身后，原本埋头工作的伦尼却手中抓着麦子挺直了身板儿。

他并没有再看漂亮的海伦一眼，而是盯着乔智默的背影，眼中充满无限温柔。

“乔治。”伦尼小声叫道

“嗯？”乔智默一边打着麦子一边应道。

伦尼：“你的头发看起来也很软，我很喜欢，我可以摸摸吗？”

乔智默闻言放下手中的草叉，转过身子一脸诧异地看着伦尼，“你发什么疯？当然不可以。”

“哦，好吧，乔治。”

伦尼扯着嘴角笑了笑，低头将手里攥着的麦子放在掌心之间轻轻揉搓，不多时，眼泪形状的金黄色大麦便脱壳而出，点点滴滴落在地上。

“那我还是去摸别人的吧。”伦尼看着远处的姑娘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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