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第3页）

但是母亲看到他的笑，有时会很正常，有时会突然发疯。

——或许，是因为他和父亲长得比较像吧。他对此不甚在意，他只希望母亲能够好好的。

这一天的母亲，出奇地安静。

她痴痴地看着天，仿佛在看些什么东西。

这种时候最好的是不要打扰她。

然而母亲突然出声了：“小鸣，你知道吗？”

小月见里鸣乖巧地歪头，配合地应道：“知道什么呢？”

“‘月见里’这个姓氏啊……”

“意思是：‘能看见月亮的村子是没有山的。’”从他们家往外看，是看不到月亮的。

带着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母亲如此轻声和他说。

第二天，他从睡梦中被惊醒，母亲拖着他的身体，往山里走去。不论他怎么叫喊、挣扎，母亲都不曾理财。她的力量出奇的大，他完全挣脱不开。

母亲把他带到山上的森林里，将他绑在一颗大树上。

这个时候他已经安静下来了，知道继续挣扎只不过是徒废体力。

母亲将他绑住后，坐在了一旁的树旁。

她的脸上，是让人看了就感觉不安的笑容，仿佛融合了绝望与希望，各种东西都混杂在一起。

母亲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和衣裙，聊家常一样开口了。

“妈妈真的很爱你哦，真的，小鸣太可爱了，乖巧懂事，谁不喜欢呢？”

“但是啊……”她的表情狰狞起来：“不该这样，不该这样的！！”她之后的话语含糊不清，发音全都连在一起，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最后，她又平静下来了。

“妈妈思来想去，觉得这样下去不可以，妈妈会拖累你，但是，妈妈又好舍不得小鸣离开妈妈啊。”

母亲从身上拿出一个东西，小月见里鸣见了，一下子奋力挣扎起来。

那是一柄锋利的刀。

小月见里鸣不断说着诸如“不要”“停下”一类的话，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母亲划破他的手腕，然后将刀尖刺入自己的脖子。

“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我先下去，不要让我等太久哦。”

这是月见里鸣听到的，属于母亲的最后一句话。

母亲带着癫狂而温柔的笑死去了。她在死前，将小刀放在了月见里鸣伸手可以碰到的地方。

月见里鸣艰难地拿来刀，将身上的绳子割开，然而他听到了属于野兽的喘息声。

涎水从老虎的嘴边不断滴落，它死死地盯着月见里鸣。

在月见里鸣的警惕下，它向他扑来。

……月见里鸣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杀死那头老虎的。他的胸口被老虎的爪子划出严重的伤口，他踉踉跄跄地下山，被好心人救了，之后几经周转，他到了这家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