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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回答。
“你那会儿不是最讨厌医生了么?”言忱平静地陈述这件事,“你说你不知道喜欢什么,却知道自己最讨厌什么,后来你怎么去做自己最讨厌的事情了呢?”
因为他爸就是医生,还是有名的外科医生。常年忙到不着家,他妈也很少回来,一回来就吵架,所以他很早就开始了叛逆期,尽管他本人从不承认那只是单纯的独属于青春少年的叛逆。
言忱见他不回答,慢慢伸出手在他伤口处戳了下,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顺带往后边躲了一点儿,言忱又收回手。
“沈渊。”言忱在静谧无声的空间里温声喊他的名字,“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一行?”
又是熟悉的沉默。
言忱低敛下眉眼,在她以为等不到回答时,沈渊忽然说:“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言忱错愕地看向他,几秒后眼里闪动着泪光,她扬起一个笑说:“是因为我吧。”
沈渊没再回答,轻轻别过脸,没看她,算是默认。
她那时和沈渊说,你去学医吧,学医多好啊,没事儿给病人系绷带的时候还能系个蝴蝶结。
沈渊向来嗤之以鼻。
那会儿她时常受伤,沈渊说她一个女孩儿,怎么这么莽,浑身上下都是伤口。
她有一次小臂骨折,打了一个多月的石膏,那一个月书上的笔记比她高中三年的笔记都详细,全是沈渊给她记得,说是怕她傻,听不懂课。
其实她平常也不听。
还有一次,她半月板损伤严重,他让她去做手术,她选择了保守治疗。
他说你怎么这么能受伤?是在练拳击吗?
言忱就笑笑,“差不多吧。”
她太能受伤了。
伤到有一次他竟然问她:“要是我学医,你是不是就能少受点伤?”
言忱仔细思考后回答:“那只能是就医快一点。”
沈渊:“……”
后来这话题也就不了了之。
其实他们那会儿很少聊未来聊期待。
最多也就聊聊去什么大学,要去哪座城市。
他们之间更多是无聊的插科打诨,或是坐在一起唱唱歌。
没能有太多的相处时间,却成了最难忘的记忆。
言忱盯着沈渊目不转睛地看,眼睛疲累到掉下一滴泪,她看着那半边脸上的巴掌□□里又酸又涩。
沈渊缓缓回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言忱的泪刚好掉下来,嘴角却翘着。
却是一个很苦涩的笑。
言忱冰凉的手指轻轻抚过他受伤的侧脸,她哽着声音喊:“沈渊。”
“嗯?”他平淡的尾音都带着不高兴。
今天一天都没高兴过。
言忱说:“你好爱我啊。”
说完以后不等沈渊反应便吻向他的脸。
轻轻地、慢慢地、柔柔地吻在他受伤的地方,柔软的唇像是羽毛轻刷过肌肤,沈渊的眼睫轻轻抖了下。
她眼睛半闭,微凉的手落在他颈间,凑得他更近一些,短暂的分开后又吻过去,这一次直接吻在他唇上。
沈渊却往后退了半步,避开她的碰触。
他低头看向她,“所以呢?”
他很爱她,在她走后选择了她喜欢的大学、职业,没忘记过她,所以呢?
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