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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话(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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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映洲笑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你怎么……”苏望轩看到他突然变得酡红的脸和脖间的红疹,神色一愣。

“无妨。只是吃酒会起些许红疹,过几个时辰便会自行消退。”

“吃不得酒,为何不早说?平日一两杯就罢了,今夜这般,搞不好会出事的!”

裴映洲本就甚少出门,偶尔宴请也是推脱。一贯清冷如谪仙般,苏望轩只当他是不喜应酬,没想到竟是沾不得酒。

不知道该说好友心大还是藏的太深,苏望轩连忙找人告知裴家。

“你回房去吧,旁人问起我就说你今日身体不适。大婚他们也不会过多苛责,左不过我和宋启元帮你喝便是!”

一旁浑然不知的宋启元正和他人相谈甚欢。

裴映洲思虑再三,点头离开。

他并无太多友人,藤月又是陛下亲封的郡主,自无人敢来闹新房。

藤月听到有人推开门,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是春华和秋实。

她心中诧异,此时裴映洲不应该在前厅待客吗,宴席结束至少还要半个时辰,怎地这时候过来?

“你们都下去吧。”裴映洲的声音有些嘶哑,她明显感觉与往日不同。难道是不胜酒力,一两杯便醉了?

“可是……”一旁服侍的春华嘴唇蠕动了几下,还要再说些什么。

“去吧。”藤月说。

“是。郡主若有需要,再唤奴婢。”

房门被“吱呀——”阖上,裴映洲低眸看他的新妇。

绣花的锦绣被面上铺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干果,取的“早生贵子”之意。他将床上的干果扫开,那些寓意美好的物什一粒粒滚到地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裴映洲神色清明,面色是不相符的红润,半晌都没去掀盖头。

藤月感到有人在床边坐下,乒乒乓乓一阵后再无一点动静。

四周静下来,只听见红烛偶尔的爆明声。

不多时,郎君未用秤砣,直直掀开盖头。藤月抬眸,她今日上了脂粉,唇色艳艳,点翠簪缨。

可惜裴映洲无心欣赏。

他掀开盖头,无视那华若桃李、云鬓雪腮的新妇,眉眼疏离:“圣上赐婚,裴某不可抗;王女所求,裴家给不起。”

空气寂静了一瞬,藤月并不意外。

王女嘴角上扬,拿起桌上的合卺酒自顾自斟了一杯:“郎君对我,似乎总是拒绝。仿佛我是洪水猛兽,整日想方设法置裴家于死地。”

“我若真想如此,怎会做裴家妇?郎君大可放心,藤月绝不会行对裴家不利之事。待事情了结,便与君和离。”藤月将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递给裴映洲。

“藤月不会,司徒月呢?”裴映洲未接酒,并不相信她的话。

窗外明亮的月光照进来,撒下一地清辉,台上的龙凤烛依旧燃的热烈,藤月罕见地沉默。

“司徒月也不会。”她神情寂寥,话语坚定。

刚才的落寞仿佛是幻觉,藤月继续道:

“我知郎君无心情爱,否则那日姑娘的绣球也不会避开,只是你中了状元又将及冠,成亲不过早晚一两个月的事。恰好我需与人成婚,我们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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