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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灵将丹药瓶在他挥了挥,“在我这里。”
她让谢玄玉坐下,双手压着他的肩膀,执意要为他先上药。
着青袍的郎君安静坐在那里,皎洁的月色萦绕在周身,系着一条白绫,低垂着眼帘,眉目清明,便似清冷巍峨的雪山,不容亵渎。
太过高傲的男子,从不肯在人面前弯下脖颈,现在失去了灵力还有视觉,与凡人无差,一切都要听她掌控。
她忽然生出一种想要恶狠狠将人蹂。躏的心思。
羲灵将他的白绫重新解下,磨碎了丹药,将细细的白色粉末洒入他的眼睛中,他仰起头望着她,眼睫轻轻地颤动。
她目光下俯,落在他那双薄薄的唇瓣上,心中一道声音告诉她,她一定对他那唇做过什么坏事。
可这些事,小鸟只敢心中想想,不敢真的实施。
如果她真无所忌惮,就不会心跳得快要跳出胸膛了。
她生辰那夜,怎么就敢对他下手的?
谢玄玉自然是不知道,短短几刻内,面前人心思千回百转,只感觉到她一点点靠近。
羲灵双腿分开,跪在他大腿两侧,扣着他肩膀,唤他:“谢玄玉。”
然而当谢玄玉望向她,她又停了下来。
她下了床榻,走到桌边,将桌上那坛酒打开,给自己倒了一盏酒。
她需要点东西壮胆。
“这里的东西不要随便用。”谢玄玉道。
羲灵懵懂回头:“这是那店家送的桃子酒。”
羲灵踉跄下床,手搭在桌上,扶着身子,“便就是不许告诉他,他正是虚弱的时候,听到这事,定然会分出心思多想,我已经牵连他为我受伤了。”
“可他知道后,定然会感激你的。”
羲灵不需要这个,威胁道:“知道了吗?”
“好吧。” 猫公气焰小了下去,喃喃道了一句,却见羲灵撑着桌子的手臂都在发抖。
她太累了,要去歇息,猫公送她出帐子,无意间瞥见她掌心伤痕累累,布满大小疮痕,其中更是有一道极其深的伤,纵横整个掌心,肉翻卷翘起,露出了筋肉。
它虽然知道这药采摘来不容易,却没想到这样艰辛。
她却对此分毫没有吐露一句,捞起外袍往外走去,离开帐篷。
帐篷内灯盏幽幽,照着床边的猫公,它回过头看着床榻上男子,跳上去,安静地卧下。
夜三更,猫公感觉身边传来动静,睁开眼,见谢玄玉捂着心口,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他一身白衣,乌发垂散在身后,周身是浓重的阴影。
“老大,你醒了!伤势怎么样,感觉如何?”
谢玄玉垂下眼眸,看着猫公炯炯放光的眸子,问道:“羲灵在哪里?”
昏迷数日,他开口的第一件事,便是询问羲灵。
猫公道:“羲灵在隔壁歇息。她……”猫公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谢玄玉听出他话里有话,凝望着他。
猫公道:“没什么。你被阴灵扑伤,昏迷数日,我都担心死了,万幸麒麟族还是给你找到了解药,我真怕见不到你。”
猫公走到他身边,摇了摇尾巴,感觉到谢玄玉的手落到脑袋上,力道轻柔安抚着它。
谢玄玉动了动身子,后背传来刺穿痛感,抬手撑着眉骨。
昏迷的数日里,始终昏昏沉沉,如同一只舟漂泊在江海上没有尽头。
期间醒来数次,他看猫公神色,也知晓自己情况何其惊险。
羲灵轻声道:“长老,等一等,我还有一事。”
“是何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