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页)
严朔眼球颤动。他找他?如果他找得到知知他何必要向陆铮年低头!陆铮年不想看到他出现希望他永远消失,严朔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上赶着挑衅情敌,呵,胜负未分的时候谁都希望场上只剩下自己这一个。放以前严朔是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但现在他走投无路了。
严朔眼球转向陆铮年手上的戒指,刺痛一下,拿起茶杯不辨滚烫地迅速咽下,喉咙都烫的得发颤:“她原谅你了。”
“”陆铮年眼睫一颤。
严朔冷笑,他想用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话攻击他,毫无风度,大吼大叫地让陆铮年把盛栀还给他,那都是他偷走的,可惜这一刻语言如此苍白无力。
“陆铮年,你也知道吧?是我先告白,我先和她在一起,也是我打算出国她才选择和妈妈还有我一起。我那时候不知道他们是那种关系,但盛栀也不知道。她选择离开是因为信任我,是因为想和我在一起。”
陆铮年握住茶杯。他知道。这十年每一个细节他都思考过无数遍了,无比清晰明了。
陆铮年:“所以?”
严朔盯着他:“是你妄想取代我,是你故意伪装示弱骗她,是你把她从我身边抢走的,她那个时候就不喜欢你,怎么现在忽然喜欢了?”
他笑一下:“怎么,品学兼优青梅竹马的隔壁学霸不喜欢,父母双亡的灾星病了几次她就喜欢了是吗?”
陆铮年维持着握茶杯的动作不动。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也许只是想听他说说那十年她过得好不好。他没有参与权,总是不敢问。
比这更狠毒的咒骂他在沈陆两家也不是没听到过,没有父母庇佑或不得他们喜欢的孩子,好像确实只有利益价值是值得他们关心的。
那时候他考满分,只是因为她也想考满分。
想到盛栀,他掌心的暖意忽然回温一点,陆铮年慢慢开口说:“就算我是故意模仿甚至想取代你,她也不是这样的人。”
严朔心脏抽动一下,他按着桌子,一字一句:“知知是我的妻子,我们是彼此的初恋。”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语气依然冷冷的:“你以为放弃自尊就能取代我?”
严朔冷笑:“你做梦。我们在一起十年!她如果不爱我,就不会因为我们的矛盾误会而伤心和我离婚,而你,陆铮年,你有什么?不知道她为什么和你绝交不原谅的一封短信?还是自我感动的这十几年?”
说到这里他心里微动,其实知道说出口他和盛栀就不可能了,但其实压抑着的恶意和嫉恨也早已经汹涌而出,不受控制:“你不知道吧?”
陆铮年看他。
严朔靠在椅子上,眼神里都是冷笑:“你们绝交的那条短信,是她让我发的。”
陆铮年视线模糊一下。
已经过十点,侍应生送走客人,回来发现那位先生还独自坐在那里。刚想走过去,他缓慢起身,转过来。
侍应生立刻躬身:“慢走。”
男人脚步微顿,点了下头。
他现在不适合回去,陆铮年在刮着寒风的街头,把药全都吃了,还是感觉喉咙剧痛额头发烧,发现座钟已经指向十一点,陆铮年心里后悔,他不该来的。
这样怎么回去见她。
但再怎么用现实去掩盖过去,还是躲避不了他心里翻绞着泛疼的事实。他走几步,想到她在车上的画面。
准备出国的人蹙眉,编辑了几次短信就不想说了,给了严朔。
或许她一开始就不想和他说话,所以连最后一句都是别人代发出来的。他该感到庆幸吗?
那种决然的话,不是她想说的。
可是有什么区别呢。
盛栀。知知。你来救救我。
他觉得这条路好长,他要走不到尽头,果然下一秒整个人踉跄着跌在化雪融冰的冰凉街道上,等戒指也沾湿他才反应过来,眼睫颤动地在路人帮助下扶起来。
他想起出门前她说:“给我打电话。”
去找手机,没有找到,要道谢的时候路人说了几句什么,大概是法语,然后松开手,陆铮年才抬头,跌进一个他熟悉的人眼眸里。
盛栀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和路人道谢,搀住他。“陆铮年。”她说,“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