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2页)
盛栀靠着门,思绪漫无边际地想她们在黎巴嫩,陆铮年从来没来过,会不会也举目无亲,她如果走了,他会一个人被留在这里。
盛栀:“你要去哪?”
陆铮年自己话没说完,却顿住了:“我不记得了。”
盛栀和eda外教道了歉,没有再去赴约,但现在却问陆铮年:“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她靠近,陆铮年却只能看到世界一瞬间扭曲失真,然后他又开始耳鸣,又开始视线模糊。
如果不是熟悉的剧痛提醒他,他甚至会为不自觉地伸手握住她手的动作感到冒犯。可是痛感帮他记得,他自己却是完全茫然的。
最后他只能说:“对不起。”
盛栀安静靠着门很久,把手抽回。
“我和eda外教见面本来是想告诉你,我当初发消息告诉你不让你找我,只是想逃避。”
过去的沟壑明明白白地摊开在他面前,好像告诉他那些过去的十年,青梅竹马乃至更多年,都不是虚幻,不是不值得的过去。
但现在陆铮年一个字都听不分明,只依靠着那种近似本能的剧痛,低声重复:“对不起。”
他不知道是和谁说对不起。
盛栀看他:“你喜欢什么都不说,不知道你妈妈和你爸爸都来找我。”
她慢慢地区回忆,但因为太久没去想,已经记得不清楚,只能垂眸:“我当时为他们离婚而伤心,根本没想那么多,而且我注定不可能留在国内,与其和你说明白,还不如直接老死不相往来了。”
陆铮年瞳孔涣散。
他安安静静站在那一会儿。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他说。
后面那句熟悉的“能不能认识一下你”,他没说,盛栀已经直起身:“陆铮年,我喜欢过你。是我没有勇气,也是我们当时时机不合适,我本来想告诉你。”
陆铮年站在她对面。
他已经能明白,隐约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最珍贵的,可是没有记忆,盛栀说的话对他就像没有画面的旁白。
其实,已经没什么效用可言。
其实,就算他记得。这些话也已经成为虚假的谎言。他没有想主动错过她。可是最好的时机已经失去了。确实。
陆铮年什么反应都没有。
盛栀终于暂时放弃,晚上和他分开睡去等明天早上的飞机。晚上她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她惊醒,推开门。
陆铮年掌心全是血,握着窗台那个锁,一直试图把它打开。
“陆铮年!”
她冲过去抓住他的手,发现他的瞳孔大小不正常,掌心黏腻,是一直拿手去开锁硬生生磨出来的。
“你在干什么?”
陆铮年看着她。
陆铮年又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