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页)
陆铮年眼睫一颤。
盛栀念了题目,抬头:“有眩晕头晕吗?”
陆铮年垂着眼睫不敢回答。
沈霁看不下去,走到一边,这简直像在用刑。又过了几道,沈霁看陆铮年还让盛栀问他,和严刑拷打有什么区别,又上前:“我来吧。”
盛栀看陆铮年一眼。“失眠?”
陆铮年说:“有。”
盛栀:“严重吗?”她在打勾,很久没听到回答,她抬眼,听到他喉咙低低出声:“嗯。”
“频次?”
“每天。”
盛栀笔尖一顿:“会偶尔性失明吗?”她说完看着那两个字停一会儿,听到他说会,手里的笔放下,沉默。
沈霁:“还是我来吧。”
他们在休息室,沈霁靠在门上看他抽血,然后注射药,侧头看窗外的白云。
做完测试,他直起身:“不想让她知道换一套。”那套上保证没有这么多卖惨提问。
陆铮年唇色更白,明明他那两年没见到她才是真的病情恶化最严重期,现在见她一趟回来,过敏居然更严重。
“不用了。”
沈霁看他很久:“盛栀是不心软,可也不心狠。”
陆铮年视线没动:“我想让她心疼我,不可以吗?”
沈霁把药数出来给他放桌上,语气淡淡的:“我看你就是知道她根本一点儿也不心疼你。”深怕她心疼你。
沈霁转身走了。
陆铮年眼里聚着的神散了,再起身打开休息室的门,盛栀站在那,月牙形的痕迹已经消失了,正抬手准备敲门。
她看他一会儿:“吃点东西吧。”
晚上到a城。陆铮年恶化得很快,车上就开始发烧,撑到车门关上才阖眼,结果半夜他不知睡了多久,起身去开灯。
门突然开锁,站在那个身影顿了一下。
陆铮年以为她来接岁岁,盛栀已经把包放下。
包上的圆形轻环像一叠铁质的框架扑克牌一样慢慢垂坠在地上。
她关上门走过来,忽然开始吻他。只轻轻的一下。然后她问:“怎么失眠了?是不是没吃药。”
你怎么,闯进我的梦里。
因为陆铮年生病,他们没有纠缠几分钟,盛栀就把房间里的灯打开,轻轻捂住陆铮年的眼睛。
他借着这份空隙亲她的耳朵,她也没有躲,只把掉落的东西收拾好——陆铮年恍神地想,那都是刚刚他吻她时撞散的。
“先休息。”她说:“我明天去看岁岁。”
没能直接睡着,因为盛栀还给他测了个体温,水银温度计不知道是不是不太准,她看了很多个角度,感觉到他在看她。
灯晃眼,陆铮年眼神她看不太准,盛栀只能低头:“你想惹我生气吗?”
起床给他喂了三颗药,喝了半杯水。很烫。陆铮年喝得脖颈都在发烫,又开始冒红斑,在之前基础上,鲜艳得像滴血的梅花。
盛栀轻轻碰了一下,关灯问:“会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