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页)
谢平虽聪明忠心,但他人如其名,脸也平平,身也平平,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的声音含糊不清,“容我想想。”
傍晚,蔡逯忙完公务,来到北郊。
纷纷扬扬的雪粒爬拢上他的氅衣,他不顾严寒,把氅衣解下扔给车夫。
他把水洼当镜,审视着自身的形象,确保发丝扬起的弧度完美得体,风吹不乱,雪打不湿。
他把手搓热,勾起唇角,敲了敲门。
迎接他的却是谢平。
“老板娘下晌去接任务,到现在还没回来。”谢平迎他进铺,“蔡衙内,你喝盏茶,再等等吧。”
蔡逯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旋即恢复常态,颔首说好。
谢平建盏道:“衙内,你让我问的话,我都问过了,而且没说是你让问的。”
这番问话的答案正是蔡逯此行的目的。
谢平回忆着:“老板娘说,她喜欢三十来岁、事业有成的男人。”
蔡逯的笑容立即僵在脸上,“有没有更详细的?”
谢平说有,“老板娘说,三十来岁的男人,颇具成熟魅力。一看他,就知道他在悠长岁月里磨砺过,浑身充满故事,吸引人去探索,她喜欢这种。”
她口中关于“喜欢”的标准答案,详细准确,准备到像在描述某个具体的人。那么详细,偏偏没一条与他相符。
蔡逯忽然间变得心烦意乱。
“她何时回来,我就何时走。”
蔡逯将茶盏重重掷在桌上,“我等她来。”
雪势未歇,积雪堵住路道,夜却异常明亮。
蔡逯枯坐在铺里,抬眼看去,外面茫茫一片白。风自窗牖缝里袭来,把他的热情浇得苍冷、稍显滑稽。
那他算什么?
那些他经常回味的暧昧瞬间,难道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自以为是?
他期冀答案不唯一,或许她还留了一半话,未曾说完。
但,凭什么只有他在胡思乱想,忍受分离的煎熬?
蔡逯死死盯着屋外那片地,告诫自己:不要再被她牵着鼻子走。
可当看到她冒着风雪,跌撞走来时,他的心又开始砰砰乱撞。
他推开门,朝她奔去。
“小心。”
蔡逯牵住她的手腕,将她从雪堆里揪出。
偏她一时没站稳,脚踝一崴,跌进了他的怀里。
蔡逯闻到她浑身酒味。
“是有应酬么。”他扶稳她的身。
灵愫这才抬起眼,缓慢向上移,最终将目光定在他的眉眼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