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1页)
“……”裴书锦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遇到江怀雪时江怀雪就是那么一副慵懒娇惯模样,目不能视,寒症淤积,人也有些过分苍白,裴书锦对他甚至有几分保护欲,他蓦地这么“能干”,搞得裴书锦有些不适应。
裴书锦挣扎着想要起身,身后却疼得坐不住,江怀雪一把将他揽到了身上,裴书锦缓了口气,撑起身子仔细一看,却发现自己真的穿着江怀雪金鳞羽浪的寝衣,华贵丝绸凌乱裹挟着,看着就极为煽情,裴书锦只觉得头皮发麻,颇有些无奈道:“……你给我穿这个做什么,都弄脏了。”
江怀雪全然不在意,心情格外地美,一脸餍足地搂着那细瘦的腰,轻轻啃咬着裴书锦的耳垂,两人初次时他很是矜持地留了分寸的,昨夜却是有些放肆了,想起那般销魂蚀骨的滋味,意犹未尽地感叹道:“你可真好……说不出的好……”
裴书锦耳垂都红透了,反正也起不了身,只能无可奈何地窝在江怀雪身上,头抵着他胸口,苦笑道:“你也是……说不出的坏。”
江怀雪笑得更开心了,贪婪地汲取着裴书锦身上的味道,抱着人就不撒手,像个得了心爱糖果的小孩子,恨不得把人放在舌尖品尝。
“我只恨我这个瞎子,什么都看不清……”
江怀雪闷声抱怨,眼角眉梢却仍都是喜悦的样子,他惯会摆谱耍威风,严肃起来显得有些骇人,可此时却满身的孩子气,竟有些……可爱。裴书锦从未见过他这般,心尖上竟感到一丝甜意,面上虽无奈,胸腔里却全然是温暖柔软的情绪。
裴书锦虽然为人和善,但却并非予取予求之人,甚至有自己的刚直倔强,可他面对江怀雪……却是全无办法。
有点糟了,裴书锦叹了口气,他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喜欢这个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乐极生悲,还是江怀雪偏要逞强,晚间裴书锦在床上歇着,江怀雪有些生意要与下面的人交待,就去了花厅一趟,不成想这一去竟半个多时辰都未回来。
裴书锦都迷迷糊糊睡醒了一觉,月上中天,江怀雪却仍不见人影,心下不免有些奇怪,随便套了件外衣,强撑着身体爬下了床,磨蹭着挪到门口,才听见外面一阵乱糟糟的声音,他心下一急赶紧推开了门,外面走来跑去的都是护卫侍女,院子里乱作一团。
裴书锦差点以为是着火了,扶着门框随便招呼了个人,赶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慌慌张张地,闻声才停住脚步,看见裴书锦脸色有些尴尬,犹豫道:“爷不知道怎么了,回来路上突然摔下辇轿来,面色惨白,吐了口血,人都背过气去了!……”
“什么?!”裴书锦脚下一软,更是站立不住,脸上血色尽褪,慌忙道:“快扶我去……”
没想到那人退了一步,摇头道:“爷特地交待过,让裴大夫在屋里好生休息,那几位大夫都已经到了,您不必太过担心!”
裴书锦怎么能不担心,可是眼下没人顾得上他,江怀雪也不知被抬到了哪里,院子里人们不知在干什么,皆是行色匆匆,不一会儿跟前就没了人,裴书锦循着人声动静,扶着墙一路艰难往前走,半路上竟遇到了折返回来的许渐清,许渐清脚步匆忙,神色紧张,跑过他身边时竟没注意到他,被裴书锦扑过去一把拽住,这才反应过来,扶住裴书锦,意外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裴书锦顾不得许多,只焦急道:“出什么事了?江怀雪怎么了?”
许渐清也有些焦躁:“也不知怎么了!摔下轿来,人也晕了过去,被抬到了书斋,我们刚赶到,他就清醒了,眼看他面无人色,可就是不让我们近前诊脉,也不让你过来!我怕他是犯了癔症,和范大夫商量了下,先拿天王补心丹给他吃了,想问问你究竟是什么原因……”
许渐清说着也颇为苦恼,困惑道:“这几天不是好好的吗?你也一直在他近前伺候,就没发现什么异样?”
裴书锦强忍焦躁,仔细思忖,拉着许渐清道:“四肢厥逆,恶寒神衰,面色苍白,难道是心肾阳衰寒厥之症?”
“他的寒疾这么重了?”许渐清皱眉道:“那我去熬四逆汤?”